好像她一日不見楚瀟寒,就會有這種異樣的不適?難道,她對楚瀟寒,已經情深如許了麼?連她也覺得這樣的一見鍾情太虛無了罷?
“冷月郡主,當心著涼。”一個溫柔的嗓音在月婉芷的耳邊響起。月婉芷回頭,見是藍愁。藍愁和藍娟姐妹二人都是龍墨軒帶來的,淩若出事後,二人就成了月婉芷的丫鬟。
藍愁仍是美麗的,盡管月婉芷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她,但她仍是那清瘦嫋娜的樣子,仿佛有說不出的清愁。那清愁,竟像是被時光拋棄了一樣。不是遺忘,是拋棄,那是種更無情的對待。
“喝一口‘桂花釀’罷。”藍愁笑。月婉芷接過暖玉的酒杯,飲了一口,雪白的肌膚上染上了一抹嫣紅:“桂花真清香啊。”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月婉芷一身暗紫色繡桃花的紗裙,腰束一條白色的織錦玉帶。秀麗的長發僅用一枝雅豔如胭脂的桃花簪住,冷豔間,隱有一番絕俗的淡雅。
“藍愁,叫人備好馬車。”月婉芷用胭脂染了柔美的菱唇,整個人淒豔宛似一朵冷風中的桃花。
藍愁一挑鳳眉:“備馬車?小姐,你莫不是想去找神醫離歌珞罷?”月婉芷冷冷地笑,如暈染了一抹淡淡的哀愁:“你,昨日去見過他了?”
“什麼?”藍愁一驚,手中的銀簪咣當掉在了地上。“藍愁,你當我是瞎子麼?你昨日偷偷地去見過楚瀟寒了,是不是?”月婉芷斂起笑容,“我叫你去備馬車,你還不快去麼!”
藍愁望了月婉芷一眼,不甘而去。
月婉芷進了馬車,鋪著高貴天鵝絨的馬車車廂裏,坐著一個清雅少年,一隻寬長的袖子空蕩蕩地飄悠著。
“寒?”月婉芷愣了一下,眼前這個一襲朱色錦袍的男子,的確就是楚瀟寒。“是我,婉兒。”
月婉芷在楚瀟寒的示意下坐在了楚瀟寒的身邊,問:“你怎麼會在這裏?”“我不同意你去找離歌珞。”
月婉芷生氣地道:“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楚瀟寒,你現在就下馬車去,我不想理你!”
楚瀟寒也有幾分怒意:“我不想讓你去見離歌珞,你不能去!”“為什麼?”月婉芷譏諷地笑,“你是我的什麼人?我憑什麼聽你的?還是你覺得,我和你有一些海誓山盟,你就可以隨意約束我?那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楚瀟寒歎口氣:“我是擔心你,你何苦要與我置氣?你真是太倔強了!”
“倔強麼?是啊,我就是這樣,你若看不慣,大可以不管我,我絕不會對你死纏爛打!我一個人去找離歌珞,是死是活,也不用你管!”月婉芷動了真怒,道。
楚瀟寒無奈道:“婉兒,你真是叫我又愛又恨。好吧,我告訴你罷,我知道離歌珞在哪裏。離歌珞的師兄,與他齊名為‘天下第一神醫’,我早年闖蕩江湖,曾見過他。”
“你知道?”月婉芷眼睛一亮,隨即黯淡,“你若願意說,又豈會拖到今日?不過是尋我開心罷了。”
“我若真要尋你開心,說也不會與你說。隻是,你若真要去見離歌珞,那我們的情分就盡了,你真要這樣決絕麼?”
望著楚瀟寒灼灼的眸子,月婉芷避了開來,忍住胸口劇烈的疼痛,道:“好,楚瀟寒,隻要找到離歌珞,我就與你分手。你過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要知道,月婉芷絕不是依附於男子的小女子!”
“你......”楚瀟寒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你真這樣決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