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婉芷被關在了天牢裏,她的神智已經清醒,這全虧她天生頑強的意誌力,讓她沒有在被關入這裏,中了“虞美人”毒之後一蹶不振。
虞美人是一種無色的香料,中毒者會四肢無力,渾身酸麻,嗜睡慵懶,內力全失,因有一股奇特香氣才讓月婉芷探究出來了。
下午,天色近黃昏,離成親的日子過去了兩個時辰,月婉芷雖也千萬分地希望逃離,但也清楚,對方既然已經捉住了她,失了武功後,她是絕對逃不出去的。強烈的饑餓折磨著月婉芷空空如也的肚子,就在她快忍不下去時,一個女仆模樣的女人端碗粥進來,道:“月姑娘,這碗粥你喝了吧,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不吃!”月婉芷倔強地一抿唇,堅決地道。她是一個有骨氣的人,即便是死了,也絕不向敵人投降求饒。
女仆歎了口氣,道:“姑娘,你若不吃,我可不好向皇上交代呀!”月婉芷理也不理,道:“你們皇上如何處罰你們是他的事,我不過是一個階下囚,才不會去管。你把粥端走,跟你們皇帝說,我不會接受他的施舍的!我寧願餓死,也不會成全他!”
女仆無奈地道:“月姑娘,你這樣固執可不好,不過你不想吃,我也就不勉強你了,你自己保重吧,唉,二皇子會瘋了的!”
月婉芷一驚,道:“你說什麼?寒知道我在這裏?”女仆回答道:“寒皇子不知道你在這裏,但是他也猜測是皇上把你關起來的。這下,他恐怕已經找皇上去談了吧?”
月婉芷忍不住細細打量這女仆,生得眉清目秀的,嬌嬌弱弱的模樣似小鳥依人般溫婉,應該是那些成熟男子的最愛。一身淺綠色,近乎白色的長裙飄飄若舞,與南詔女子的大膽不同,她嬌羞清純得如一朵茉莉花。
“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月婉芷別過頭,生硬冷漠地道。“姑娘,我隱約知道你是為什麼被關在這裏的,因為我的父親是皇上的侍衛隊長柳翎。相信我,我對你是沒有惡意的,至於皇上麼,他一直是個很和藹的人啊,我想不通他究竟為什麼會為了寶藏這樣喪心病狂。不論如何,我是同情你的,同時,也希望能有幫助你的機會。”女仆笑道,她的聲音溫柔而斯文。
月婉芷雖然表麵上依舊冷若冰霜,但心頭卻是一熱,這女子態度誠懇,字字發自肺腑,那雙黑亮幹淨的眼睛讓人不得不相信。於是,她道:“把粥放下吧,你叫什麼名字?”
女仆清純的大眼蕩滿笑意,把粥放下,道:“我叫柳碧蓉,你叫我碧蓉好了,你是叫月婉芷吧?聽說你原來是清雪的郡主,為什麼會到咱們南詔來?”
月婉芷知她沒有惡意,再加上一個人獨處會很寂寞,她也願意講講自己的愛情,和受人愚弄的命運,於是她喝了口桂花糖粥。這粥綢白軟糯,用幹淨的瓷碗裝著,粥上點綴著嬌嫩鮮黃的桂花。
“我本來是當今太後的哥哥——安康王爺月博安的女兒,我八歲以前和我父親,還有文將軍他們在邊疆長大,夢想是能和他們一樣能行軍打仗,縱橫沙場。但是,我是個女流之輩,所以這個夢就拖延到了我十五歲,南詔和中原的戰爭之時。”月婉芷把事情都與碧蓉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