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月裏,南喬度日如年,因為受到了歐總的“特別照顧”,每天早上她都會被人尿潑醒,每天吃飯時碗裏都會“莫名其妙”多了沙子和石頭,每天晚上睡覺就隻能睡在馬桶邊……
這樣生不如死,豬狗不如的生活起初她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是反抗隻會換來那個帶頭作惡的人一句“這是歐總交代的,你要不滿意去找他啊!”
歐總,歐總,歐總!!
兩個月裏,隻要南喬一反抗,“歐總”就會在她的世界裏橫行霸道,好不容易她心口那已經結痂的傷口,因為這兩字“歐總”,再一次生瘡潰爛。
終於有一天,她受不了了,在一個如同往常被欺淩的夜晚,她發出了一聲如同受傷的野獸最後的嘶吼,然後朝著牆壁狠狠的撞了上去!
她以為死亡會很痛,但並沒有,隻有無盡的黑暗侵蝕了她。
曾經經曆過的,甜蜜的,悲傷的,溫暖的,寒冷的,如同走馬觀燈,在她四周迅速湧現。
可是為什麼到最後,還會做這麼可笑可悲的夢,夢裏她感覺到歐禦辰正抱著他,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纏繞在她的鼻間,熟悉的溫度正一點點的驅趕走她周身的寒冷。
是夢,最美最好的夢……
她不願意從這個夢裏醒來,但即便不醒來,夢裏那僅存的一絲溫度也會慢慢散去。
再一次剩下的,隻有寒冷。
“額頭的傷口縫了十針,因為傷口畢竟大,以後好了也會留下很深的疤痕,至於有沒有腦震蕩還要看醒來後,現在畢竟麻煩的事情是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耳邊有人在說話,陌生的,南喬聽不太清楚。
南喬掙紮著,掀開了厚重的眼皮,刺眼的光亮讓她難受的眯起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病房內,門外有人在說話。
“好,我明白的,你放心吧,還是快走吧,被發現就麻煩了!”
安蕊在門口和人道別後,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眼神盡是無奈。
“真是折磨人啊……”暗自歎氣著,安蕊轉過身看到南喬醒來,驚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一貫的冷然。
眼前的女人穿著白大褂,胸卡掛著工作牌,是一名主治醫生。
“……”南喬張了張口,但喉嚨幹涸得發不出聲音。她想問是誰來看她嗎?可轉念一想,怎麼可能還有人會來看她呢?
“拿頭撞牆多半是死不了的,你現在不僅沒死,以後這額頭的疤痕會很深很醜,怎麼樣?後悔沒有?”
安蕊說話的語氣很冷漠,還有些幸災樂禍,換做以往南喬肯定會和她吵起來,可是如今的她,對這世界早已心灰意冷了,又怎麼會去在意一個陌生人的嘲諷?
她就那樣靜靜的,不說話,原本清潤明亮的一雙眼睛,如今隻剩一灘死水。
安蕊看著這樣的南喬,微微擰了一下眉。“你不要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就算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也想想你肚子裏的孩子。”
孩子兩個字,就像一股電流擊過了南喬的心髒,頻率瞬間就亂了。
“你說什麼?”她那死水一般的眼睛裏,終於有了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