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清走過去,又近了幾步:“我是挺傻,這麼久才看清楚我的心。”
葉鳳然失言了,有種天上掉餡餅被砸中了的感覺,整個人恍惚了。
她又走近了一步,已經到他眼前了,她說得認真,說得大聲:“葉鳳然,對不起,這麼晚才來到你身邊。”
終於,葉鳳然的世界綻開了朵朵煙花,絢麗得他都不敢眨眼了,直直盯著她的臉:“不走了嗎?”
“嗯,不走了。”
“你會一輩子陪著我嗎?”
“會。”
葉鳳然還是不信,整個人顯得有些傻:“我是做夢嗎?”
鄭子清笑著,伸手覆在他涼涼的掌心:“不是。”
葉鳳然笑了,忽然又皺眉,不安地繼續問:“你在騙我嗎?”
“沒有。”鄭子清這才發現周圍聚集了很多人,她有些羞赧地去拉葉鳳然的衣衫,“葉鳳然,你不帶我走嗎?很多人在看著我。”
“你若要騙我,便騙我一輩子。”
葉鳳然嘴角這才扯出一個大大的笑,一把將鄭子清拉進懷裏,俯身便吻住了她的唇。
鄭子清起初還因為害羞掙紮了幾下,葉鳳然卻吻得霸道,渾然忘我。
算了,誰叫她栽在他手裏了呢?伸手,她環住了他,緊緊相擁,相濡以沫。
人來人往的街上,一雙一雙眼睛看著那相擁相吻的男女,皆是露出了笑意。
這一出皇帝賜婚便這樣慘淡收場了,隻是連著幾天,靖州城都喜氣洋洋的,沒有半點陰霾。
三天後,靖州城外。
“走吧。”
玉茗煙站在風口,望著城門口,沒有轉身:“殿下,那道聖旨是不是你?”
蕭衍大大方方承認:“是。”
作為一個帝王,蕭衍精於算計,卻從來都坦坦蕩蕩,毫不遮掩。
“為什麼?”語氣裏沒有埋怨,沒有遺憾,隻是濃濃的不舍。
蕭衍騎在馬上,也看著門口:“本宮不這麼做你怎麼會跟我回帝京?”
玉茗煙轉頭看看蕭衍,笑得苦澀:“殿下,你多此一舉了,便是沒有那道聖旨,她也不會成為我的新娘。”頓了頓,他有些苦歎,“她不願意,而我不舍得逼她,我想,那場婚禮,隻要她喊停,我就沒有辦法繼續。”
“原來你早便做好了這樣的打算。”蕭衍看著眼前的男子,“茗煙,弱水三千,你何必。”
這樣男子,世間什麼樣的女子得不到呢?何必為了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做到這樣的地步。
蕭衍不懂,興許,很多人都不懂,甚至玉茗煙自己,有些事情,有些人,隻是本能而已。
他歎道:“是啊,弱水三千,獨獨我要她。”
蕭衍無奈:“走吧,時辰到了。”
玉茗煙抽搐,深深看著城門,眼裏濃濃的不舍。
“以後你若想回來,隨時都可以。”
“我不會回來了,她好,便好。”
說完,翻身上了馬,揚塵走遠。
這一走,沒有訴衷腸,沒有告別,此生怕是再難相見。
生命了總有些人,不需要相見,隻求相遇,鄭子清便是玉茗煙世界裏那樣的人,讓他從不怨恨,隻是感激,感激相遇,相識,相知,即便沒有相愛。
馬已經走遠,那一襲白影消失在煙塵裏,再也尋不著蹤跡,城門口,鄭子清才緩緩走出來,怔怔望著玉茗煙離開的方向。
“他走了。”鄭子清有些悵然若失,心裏不舍,還有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