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鶯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滿臉的難以置信,“你……你們在幹什麼?”

淩思琳倏地從床上彈起來,瞠大的眸子裏一片恐慌,“夏、夏鶯……”她想跟她解釋些什麼,可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還能說什麼。

“我們在幹什麼,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淩承俊的語氣平靜的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有些陰”一樣,一邊說著一邊扥了扥被子,將淩思琳裸露在外的後背裹嚴實。

夏鶯氣急敗壞的轉身走了出去,淩思琳沮喪的抱住頭,眉心緊蹙,她太大意了,她應該注意一點的,每年的大年三十她都是和夏鶯一起過的,這幾乎已經成為一個定例,她隻是沒想到她這次會來這麼早,或者,如果不是她昨晚非嫌淩承俊的床太硬堅持要回自己屋裏睡,大概也不會有事,最起碼要進淩承俊的房間夏鶯會先敲門。

她本想在以後的某個適當時機,她會跟夏鶯講這件事,就像哥哥不打算隱瞞筠泰哥一樣,可不能是這樣毫無預警的讓她撞個正著啊,搞得她完全措手不及。

淩思琳走出別墅時,夏鶯正站在院中,抬頭眺望著東方的一層層烏雲抱臂而立。

她從背後輕輕走近她,“夏鶯——”她叫了她的名字,便又不知要說些什麼。

“這才是你拒絕沈筠泰的真正原因嗎?”夏鶯輕輕吐口,身形未動,可那對運火的眸子卻泄露了她此刻壓抑的情緒。

淩思琳垂下眸子,這個問題令她羞於回答。然而很多時候,沉默,便代表了肯定。

夏鶯倏地轉過身來,黑白分明的眸子緊緊凝著她,“思琳,你瘋了嗎?他是你親哥哥,你們這是在**!”

一針見血的詞彙終於迫使淩思琳抬起頭來,“我知道,可我就是愛上了,你也是愛過的人,你明白的,明知是萬丈深淵,卻、無法不跳……”

“這是兩回事……”夏鶯激動的打斷她,“至少,那個男人能給我一個孩子,我將來還可以找到一個愛我的男人結婚生子,可你們呢,你們能結婚嗎?你們能有孩子嗎?”

“哥說了,以後我們……我們可以領養一個孩子。”淩思琳依然倔強答著,然而卻不難感覺出她的底氣不足。

夏鶯苦哼,“領養?淩思琳,我該說你天真還是該說你幼稚,好,就算淩承俊同意,可你爺爺呢?你大媽呢?他們會同意把淩家這麼大產業交給一個外姓人?還有淩承俊,他今年不過二十八歲,他到了三十八、四十八的時候,後悔了,想要孩子了,你怎麼辦?你能容許他一邊愛著你,一邊又和別的女人生孩子?還是說到那個時候你人老珠黃再跟他一刀兩斷?還有媒體,你也是學傳媒的,你該知道現在的媒體有多厲害,淩家兄妹到多少多少歲仍然雙雙未婚,你以為媒體都是傻子嗎?不會懷疑嗎?紙包不住火的……”

淩思琳被夏鶯的一番話問的啞口無言,心一點點往下沉,往下沉,這些後果她從未深想過,或者說,她是本能的逃避去想未來這些錯綜複雜的事,可是今天夏鶯明明白白將這些後果羅列在她眼前,讓她無可遏製的恐慌起來。

夏鶯仰天長歎,“淩承俊是我的恩人,而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夏鶯為你們倆願意做任何事,但想讓我讚同這件事,絕不可能,因為我不能明明知道是萬劫不複,還要推你們一把。”

淩承俊收拾了夏鶯弄灑了一地的豆漿油條,不放心的尋下樓來,夏鶯看到淩承俊走過來,不由收了聲,可看到淩承俊望著淩思琳那副繾綣愛憐的眼神,更讓她膽戰心驚。

她終是沒好意思直接衝到淩承俊麵前去,隻低聲道:“你們的關係……天理不容,你自己想想吧。”說完,愁怨的瞥了一眼淩承俊,轉身離開。

淩思琳怔在原地許久,直至淩承俊從身後拉住她的手,才猛地回過神來。

“手怎麼這麼冰?她都說什麼了?”淩承俊擔憂的凝著她。

淩思琳似乎本能的從他手裏把手抽出來,“你讓我靜一靜。”說完,轉身就要走。

淩承俊驚的立即抓牢她的手臂,“什麼意思?夏鶯她到底都跟你說什麼了?”

淩思琳煩躁的對他嚷:“你先忙你的事兒去吧,我想一個人好好想一想。”

淩承俊有些慌了,“你要想什麼?想怎麼離開我嗎?夏鶯她到底都跟你說什麼了?”他真是後悔,他就不應該聽她的話讓她一個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