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承俊先是一愣,隨即開始心慌起來——
淩思琳不講話,隻是用委屈又嫌惡的眼神凝著他,越發讓他的心失了重一般沒著沒落。
她不開口,他便也不敢開口。
他說自己這些年不近女色,其實他沒說謊,在女人的問題上,他本就沒有龍燦、筠泰那樣熱衷,再加上這些年來爺爺一直希望他能和淑婕結婚,而他自己也和淑捷一直有聯係,所以潛意識裏他覺得自己應該等她回來。
所以除了出外應酬才會逢場作戲外,他不會主動找女人,再到後來,便連逢場作戲都沒有了,因為他發現隻要他的身上出現別的女人的味道,這小人兒總會離他遠遠地,甚至幾天不和他說話,她說她嫌他“髒”,再加上後來讓他發現有男生給她寫情書、給她送花、送她回家,就幹脆變成了他每天按時按點的回家,兩個人一起做飯、吃飯,然後她看書、他看文件,或者是兩個人一起看電視,一起去澆花,哪怕需要應酬的時候,他也從不會再在外麵過夜。
如果說他有荒唐的時候,也就是他去歐洲前的那段時間,他不僅找過女人,甚至一個晚上就會換好幾個,可那是因為他發現自己愛上她而心慌啊。
“琳琳——”淩承俊不顧她的掙紮緊緊抱住她,他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她從何得知,所以他不敢問,問了情況隻會更糟。
“你有女人!”她索性不再反抗,任由他抱著。
“不,哥隻有你,再不會有別人,哥再不會碰別的女人。”他慌亂的搖頭,如果知道有今天,打死他也不會碰那些女人。
“開車吧。”她吸了吸鼻子淡淡道。
他不知道她的氣消沒消,他不敢放手,“你親哥一下。”他了解她,她如果不拒絕才能說明她不再生氣了。
果然,她偏過頭去,不肯吻他。
淩承俊淡淡的笑:“因為愛上自己的親妹妹,所以我害怕,隻能寄托於別的女人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我發現根本就沒用,所以我躲去歐洲,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裏經受那樣的折磨,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如果我當時可以勇敢一點,她就不會……”
“哥……”淩思琳水霧蒙蒙的雙眸凝著他,原來這才是他一聲不響去了歐洲的真正原因?
淩思琳輕輕吻上他的唇,她本就沒想真的和他慪氣,現在知道了這些,即使心裏仍有小小的不舒服,可也沒辦法再怪他,就讓這一切都過去吧,以後的路上他們擁有彼此就足夠了,她也再不願想起那段痛苦的經曆。
淩承俊順勢掌住了她的後腦,將舌度進她口中,掃過她口中的每一處,貪婪的攫取著他芳香的蜜津。
他也再不願想起那段記憶,是他的退縮和愚蠢,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讓給別的男人殘酷的蹂躪,那是他心口上永遠抹不去的傷痛。
直到兩人都氣喘噓噓才被迫分開,分開時才發現,他的大手又已覆在她的胸上,她紅著臉看他幫自己整理好,才回到駕駛位上。
其實淩承俊心裏多少有些小小的得意,他知道因為她愛他,所以她才介意,筠泰碰過的女人自是比他多,卻從不見他的琳琳抱怨過。
淩承俊微微的蹙起眉峰,“琳琳……”
“嗯?”
“你要想想一會兒怎麼應對筠泰……”
“筠泰哥?”淩思琳先是一驚,隨即沉默下來。
淩承俊的眉蹙的更深,“他和淑捷現在就在咱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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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童話式餐廳,裝潢新穎,色彩明麗可愛,似乎每一對進入這裏的情侶心情都會變得更好。
可是淩思琳坐在沈筠泰對麵,看著沈筠泰一刀一刀為她極細心的切著牛排,她的心情跌落到穀底。
他不時的歪頭向一邊咳嗽幾聲,可眼角眉梢都掛著掩飾不住的笑意,更讓淩思琳慚愧到底,她該怎樣跟他開口啊?
她和哥哥一到家他便緊緊把她擁在懷裏,關淑婕開玩笑似的告訴她,筠泰哥指揮著打撈船在海上打撈了一夜,如果不是知道她平安回來了,他還不知道會堅持到什麼時候,就是因為在海上吹了一夜的冷風,現在才會不停地咳嗽。
他這樣愛她,他看她平安回來這樣欣喜,可是她卻是要跟他提分手。
沈筠泰笑著把牛排遞到她麵前,“多吃點兒,今天下午大概不能休息了。”
淩思琳詫異的抬頭看他。
沈筠泰目光灼灼,“今天下午,我要帶你去買衣服、鞋,做頭發,然後……以女朋友的身份帶你正式拜見我父母。”
淩思琳剛剛咽下的一口牛排就像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似要活活把人憋死。她的大腦霎時一片空白,隻有對麵手中刀叉劃過餐盤的嘶嘶聲在無限放大,每一聲都讓她的身體變得更冷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