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人原本有些潤紅的蘋果臉如今在氧氣罩的下麵，越發的顯示出那張臉的瘦弱，若是早就知曉了她這樣的命運，自己是否還會一如既往的選擇那張溫暖而稚嫩的笑容？
曹瑩不禁再心中啞然失笑，回憶起第一次看到江小暖的場景，心中倒是唏噓，命運終究還是捉弄了每個人的人生，不管是自己還是江小暖。
楊帆再身後黑衣人的攙扶之下，手中提著一個食盒，“受了一夜，吃點東西，早些休息。”
曹瑩卻是微微搖頭，“我們之間唯一可以值得談論的便是這個女孩了吧？若不是她無意闖入我們的人生，也許就不是這個模樣了。”
“命運，終究是不能以人力來抗衡的。”楊帆無奈說道，“你決定了嗎？”
“你指英國？”曹瑩無奈的說道，“原先一直厭惡這樣的身份，如今想來，倒是回去最好的借口。”
“會不會，取決於你自己。”楊帆倒是牽起了嘴角，不免諷刺道。
“不。”曹瑩也覺得十分好笑，“原先是取決於我自己，如今是取決於小暖。”
“她，有我。”簡短的幾個字卻刻意的加重了語氣，楊帆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她的病，根治不了。”不想打擊他，卻無法不說出這樣的結局。
“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棄。”楊帆微微一笑，摘下了臉上的墨鏡，那雙眼眸就算不複以往的神采也有著不一樣的目光。
曹瑩卻是笑了，笑道眼淚流下，“我倒不知你如此自信？隻是很可惜，如今要放棄的不是你，是她自己！”
“不過爾爾。”楊帆笑容依舊燦爛，“走吧，這裏還有我。”
“但願你能做到。”曹瑩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楊帆嘴角的笑容漸漸的落下，如今的情景卻是不容樂觀的。
感覺到自己的目光麵對那個人，楊帆無奈的說道，“但願，你的真心以待是值得的。”輕聲說道卻無法看見那微微點動的手指，原來這場戲，誰都不是配角。
汪娜回到公寓，空氣的冰冷讓人隱隱的發寒，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可是憑什麼自己承受了兩年的痛苦，她們卻可以如同當初那般親密無間？憑什麼自己在獨自舔舐傷口之時，她們可以互相偎依？
嫉妒不甘就像發了瘋的野草再心中那片的荒蕪不停的瘋漲，那種勢不可擋的速度就連心也無法平靜下來。漆黑的夜裏，蜷縮在沙發上，任憑寒冷將自己包圍，心中的傷非但沒有慢慢的愈合，反而以另一種狀態慢慢的再潰爛，不停化膿，沒有人可以體會一個人痛苦的感覺。
電話突兀的響起將汪娜從自己的世界拉回，“有事？”
“娜娜。”徐恒的聲音陡然響起，“這都是你的手段嗎？你不在是純淨的娜娜，你是惡魔，惡魔，快滾開我的世界！”
不停地哭泣挽留，卻沒有人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喊，猛地一聲大喊，卻從夢中驚醒。
衝進洗手間，看到鏡子中那張純淨的麵容，無奈的笑道，“噩夢？”
若這便是噩夢，那麼這兩年自己承受的痛苦又有誰能夠完全的體會？
曹瑩走在正午的街道上，一夜無眠，倒是有些疲憊了，進了街角的咖啡店，點了一杯苦澀的黑咖啡，掏出懷裏的手機，看著那個號碼，終究還是按下了刪除鍵，若是可以，希望自己永遠不需要麵對那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