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鼓鼓的?還有什麼東西嗎?”風清揚好奇的看著那個信封。
沈予墨當然不會滿足他的好奇心,那著那信離開了俱樂部。
到車上,他等不及回家,就打開了車裏的燈,拆開那封信。
那一瞬間,他屏住呼吸,隻看著她飄逸的字跡——
予墨,對不起,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想我們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釋懷。
你不要找我,好好的陪伴爺爺吧,如果有緣,相信我們自會相聚。當然,若無緣,也請你不要悲傷,人生就是一場戲,悲歡離合,無不散之筵席。
不論如何,希望你能放下過去,尋找到另一份幸福,我也會,永遠為你祝福……
寥寥數語,沈予墨卻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消化掉。
然後,他又從信封裏拿出另一個小東西,是一支很小的迷你錄音筆,他立刻按下播放鍵,想知道她還有什麼話留給他,卻隻聽到裏麵響起一首歌,是她錄製的一首歌,一首非常安靜,非常舒服的佛語歌,整個過程中幾乎沒有高昂的曲調。
他想,她是知道他一定會失眠,所以錄製了這首歌送給他?
後來的每一天,不管是在他的車裏,在他的房間裏,在他的辦公室裏,都隻能聽到這一首歌。跟風清揚他們之間,聯係也少了,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哪裏,也再沒有人從他臉上看到過笑容。
沈老爺子看在眼裏,想到連心離開的時候,自己尚且還能安慰這個孫子,但是若溪的離開,是徹底把他的心都帶走了,把他的生命都帶走了,他就隻剩下了一具行屍走肉。
直到有一天,他不再找了,不再尋找若溪的下落,是因為紐約那邊的分公司出現了一些危機,他需要親自過去一趟。
上飛機的那一刻,他是平靜的。
整個世界,仿佛也都是平靜的。
很多人都想,他已經接受了若溪離開的事實,殊不知,是若溪給他留下的那一首歌,他不厭其煩的播放著那首歌,聽著她的聲音,不知為什麼,她的聲音唱著那首歌,有一種令人安定的神奇力量,他就是在這種力量裏,慢慢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原來,若溪不是為了讓他記住她才留下那首歌,相反,她正是為了要他忘記她。
可是,深愛過的一個人,怎能說忘就忘呢?
一天,他開著車經過帝國大廈。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下,他一眼看到了那棟巍峨的大樓,一眼望到頂端上去,若溪,沒有我在你身邊,你會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他沒有答案,腦子裏忽然想起曾經和她一起看過的一部電影《北京遇上西雅圖》,那裏麵的男女主角最終在帝國大廈的頂樓相聚,畫下了完美的句號。他永遠也忘不了,當時她感動的一塌糊塗,而他,卻始終不知她到底在感動什麼?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她卻已經不知所蹤。
這個晚上,他解決了公司的危機,訂了回國的機票。
沈家的老宅裏,現在也隻剩下老爺子和方嬸了,冷冷清清的。
他進門的時候,老爺子正在澆花。
平淡的日子裏,總要為自己找些樂趣的。
看到他回來,老爺子放下了手中的水壺,驚奇的看著他:“予墨,回來了?”
“嗯!”他淡淡點頭。
“這段時間過的好嗎?”老爺子關心的問,其實是想問若溪,隻為了不觸痛他的傷口,不敢將這個名字問出口。
而沈予墨,隻有在麵對他爺爺的時候,才會露出一絲絲的笑容來,說:“很好,爺爺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