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二十四 姐妹情深(六)(1 / 1)

陳春蘭說:“我喊粉桂的時候,望見黃書凱、束時慶兩個人托住馮黑五往家跑。他滿臉汙血,不成人樣。粉桂她上了楊莊做親戚去了。”

楊豔玫說:“馮光修如再這樣死喝,早晚要醉殺在酒裏。”

李慧明厭惡地說:“馮光修他這個人沒談頭,可以說是個身披紅皮襖子的人渣。這種人說是能入到黨,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道德敗壞極了。”

陸靜芝輕蔑地說:“馮光修這個壞蛋遇到混腳就像屎殼郎見到新的屎橘子一樣,高興不得了,因為他本身就是個大混世蟲。唉,不談他這個****的,我們都坐下來吧。”

李慧明抱住殷蘋蓉,請她坐首席。殷蘋蓉說:“你家殷元琪坐,你不早就答應了他嗎?”

“我跟他說玩的。你是客人,應該坐上來。殷元琪他在自己家裏,也不好意思坐呀,盛點菜在鍋門口吃還差不多。”

“你不得了,反過來欺自己的丈夫。”

李慧明彎著腰笑道:“我是來人狠,平時來被丈夫欺得抬不起頭,你可不曾望見喲。”

李黨桂陪殷蘋蓉坐了上席,對麵是陸靜芝、周士玉,東邊坐了周婧麗、陳春蘭,西邊坐了李慧明、楊豔玫。

殷元琪端上一碗韭菜炒肉絲和一碗菱米燒小雄雞,喊道:“我店小二給你們上菜了,你們要給我下勁的吃!”

殷蘋蓉說:“殷元琪,你坐下來吃呀。我們隨便哪個掛角啊。”

殷元琪擺擺手,“你們女同誌,我家慧明陪。我在廚房裏扳酒,自斟自飲,再自由不過的了。如果你們哪個肯喝點酒,我就跑得來陪陪。”

大家一致不肯喝酒,就改喝飲料。李黨桂忽閃著眼睛說:“靜芝呀,中午吃飯前,我好像望見你在冬英家屋西山頭跟玉茹說話的。”

“不錯,我出去上廁所小便的時候碰見她的。我跟她說話時,發現她的眉毛有點發波,所以就不曾說多少話。”

李黨桂喝了一口果汁露,說:“玉茹跟錢二小結過婚後,懊悔不及。她當初跟許青不曾談得起來,也就罷了。後來談的有陸立新、郭士元、季安平、龐步鑫,好幾個的,都談不成。她說自己到了最後還做了你陸靜芝的替死鬼,跟了個魔鬼做女人,喜怒無常,好起來還像個人樣;一旦蟊起來,罵人打人,什麼都不問。”

李慧明說:“束玉茹也怪可憐的,好在年前養了個小夥,上人待她還算不錯。如若養的個丫頭,她可就命腫皮剝了。”

殷蘋蓉不解地說:“束玉茹她男的是做什麼的?怎那麼蟊的?”

李黨桂笑著說:“告訴你殷校長,這裏麵的故事可多哩。簡單地說,她男人在大隊裏當民兵營長,玉茹本人當的婦聯主任。”

“兩個人同在大隊裏做幹部,應該好得不得了。”

“這個男人是個相當的草雞蟊,性格非常不好,品德也差。”李黨桂看了陸靜芝一眼,“還是你事先有眼光啊!”

殷蘋蓉跟大家了解了陸靜芝結婚前後的情況後,感慨地說:“好在我們婦女有自己的組織,算是在男女平等的天平上加了個砝碼。我們姐妹們不能將自己埋沒在瑣碎的家庭事務裏,要走入社會。今日我帶了個頭,到你們妹子這裏玩了一下。你們也要到三河玩玩。你們說,姐妹們不相互來往,串串門,這感情怎得深呢?”

吃過夜飯後,女人們繼續談家常。她們談男人,談小孩,談公公婆婆。她們也談工作,談個人前途。真的是姐妹情深,無話不談啊!

她們感到久在屋裏,空氣不怎麼新鮮,便一齊走了出來。外麵秋風颯颯,吹到人身上,分外舒適。黃梅霜、黃敏儀二人加入她們的隊伍。

李慧明問道:“梅霜呀,我叫豔玫喊你來陪殷校長,你什麼緣故不來的?”

黃梅霜說:“士元的姐姐郭慧卿回來,我怎得不在家裏接待她呢?”大家一聽,便都釋然了。

十個女子站到莊中橋上,一陣東風忽然吹了過來。她們驚呼道:“這陣風吹到身上,真叫人好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