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爐裏麵的火已經漸漸快要熄滅了,而任雨柔已經又談了多久的《卡農》,心裏猜想怎麼父母還沒有回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於是便朝書房走去。
在走廊上看到福爺爺心急的從書房出來並往這邊走來,於是躲在一個擺設的旁邊,不讓他發現。正在心中竊喜未被發現,卻聽到書房傳出來的爭吵聲。
於是任雨柔悄悄地躲在門外,從門縫中偷窺著。隻見楊雪凝淚流滿麵地說:“你這個騙子!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原來你聲稱未婚,是想騙我去為你賣命,偷取我們楊家的設計圖。你好卑鄙無恥!你每天給我吃藥,大多時間都在沉睡,思緒一直非常混亂,所謂何事?你不是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嗎?”說著,上前捶打任伯庭。
任伯庭的頭發和衣服已經一團亂麻,毫無往日的斯文儒雅,隻是任由楊雪凝撒氣而不還口。
楊雪凝看著任伯庭一動不動,毫無解釋之意。內心更加痛苦和懊悔不已。隻是不斷的追問:“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他是我的父親啊!是小柔的外公啊!你怎麼能狠心下此毒手呢?”說到最後心痛的捂住胸口。
任伯庭內心也非常掙紮,但想起和父親的約定,不能也無法開口向楊雪凝解釋。他所能做的就是盡力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不被父親的複仇計劃所波及到。沙啞的說道:“凝,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怨要恨都衝我來吧!但是我是真的不想傷害你,我發誓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就永遠在一起,都不分開了,好嗎?”說著,緊緊抱住激動地楊雪凝。
可是誰能知道楊雪凝趁其不備,將前麵取下的胸針刺向任伯庭的腰腹。任伯庭感覺一陣溫熱從腰間流出,不敢置信的放開楊雪凝,一手捂住傷口,問:“凝兒,你。。。你真的如此恨我嗎?”眼中充滿著迷惑和濃重的失望之情。
楊雪凝見狀,呆愣的看著手上的鮮血和扶住書桌的任伯庭。喃喃的說道:“怎麼會這樣子?我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隨後,卻象忽然醒悟般的說:“庭,我終於想到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的方法了。不用漫長的等待,你不想知道嗎?”
任伯庭看著恍如迷蒙中的楊雪凝,不解的問:“是什麼方法?凝,你冷靜點!”說話的同時,不斷注意著楊雪凝的神色。
雪凝非常內疚地說道:“庭,你怎麼樣了?讓我看看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舊痕未幹,新痕又加。
望著楊雪凝的淚顏,任伯庭有了一些心軟,安慰地說:“我沒事!你不要擔心,相信我,一切馬上都要結束了。”
就在楊雪凝慢慢接近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楊雪凝想拿起桌上的拆信刀,再給任伯庭一擊的時候。“嘭”地一聲槍響,楊雪凝的胸前象有一朵紅玫瑰慢慢的綻放,而人卻象電影慢動作一樣的向後倒去。臉上是不敢置信的表情,眼中是對任伯庭的怨恨,但眼眸深處卻是無盡的愛意。
任伯庭立刻衝上前左手抱住她的身軀,右手放下了一把手槍,痛心萬分地說:“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做?我不允許你死,我不會讓你死去的。”
楊雪凝抬起一隻手,輕撫著任伯庭糾結的眉頭。淡然地回答:“也許死對我們兩個是最好的解脫。。。”說著呼吸急促起來,“我本來想殺了你,再隨你而去的。看樣子現在。。。現在。。。卻要拋下你一個人了。。。”
任伯庭傷心不已的吼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一個人待在這裏,沒有你,這個世界多麼的孤單和冷清。你怎麼狠心如此待我呢?”
就在這時,楊雪凝眼前一片漆黑,害怕的問:“庭,為什麼你把燈關掉了?我真的好怕黑啊!你快去把燈打開,不要抓弄我了啊!我還沒把你好好的看一遍呢!”
任伯庭知道那是人死之前的征兆,連忙抓緊楊雪凝的右手。鼓勵的說道:“凝,你堅持住啊!一定要撐住我!我一定要救你!”說著,抱住楊雪凝欲往門外跑去。
可是楊雪凝已經沒有了氣息,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任伯庭還來不及為她痛哭的時候,福伯的一聲叫喊又將他打入到更深的地獄層中。
聽聞槍聲的福伯,看到昏倒在門邊的任雨柔,不停的喚道:“小姐你怎麼了啊?”當下大家就確定了任雨柔的心髒病已經複發,而誰也不能確定剛才發生的一切,任雨柔到底看到和聽到了多少?也許隻用現在昏迷的她自己知道的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