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麟的淵閣,與雲少麒的冷閣相臨,與雲初蕊的渺煙閣則一前一後。它沒有冷閣的冷離,沒有渺煙閣的飄逸,卻有著同主人一般的儒、雅。雖然依然是琉璃飛簷,處處是白色一片。但這裏的白色卻顯得溫和、雅致。
月牙緯縵用金色的勾懸掛,露出有樣月牙色的床。寬敞的床上,雲少麟臉色略蒼白,卻依然帶著溫文、和煦的微笑。
「二哥。」雲初蕊坐在床側,冷淡的眼眸染上擔憂。她明白兄長是想令自己放心,可是一看到那白雪似的衣服上妖異的血如花瓣濺射,她就覺得很是憂心。再加上剛剛大夫說二哥受了頗重的內傷,必須好好休養一陣子,還要注意不要再讓傷口裂開才能痊愈。
「蕊兒不用擔心,大夫不是說我休息一陣子就好了嗎?」雲少麟溫柔一笑,伸出手摸摸妹妹的額頭。雖說蕊兒平日裏比較冷然,但內心裏卻是極為顧家的人。
「少麟。」兩兄妹側頭,見爹爹帶擔憂的表情大步邁了進來。
「爹。」雲初蕊為爹爹讓開位置,站到他的身旁。
「蕊兒,你二哥還好吧?」看著兒子掛著溫和的笑,雲傲天直接忽略他,詢問起女兒。他這個二兒子和大兒子一樣讓自己擔心,大兒子性情冷漠,什麼都埋在心裏。二兒子呢,什麼時候都掛著幅溫和的笑容,看似好說話,卻同樣凡事都自己不聲不響地解決。說起來真是失敗,人人都知道他雲傲天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何其優秀,但有時候他寧願他們如平常人家裏的孩子乖巧一些,女兒更該像普通女孩子一樣有時候使使小性子不是更可愛嗎?
「爹,我沒事。」雲少麟攔住妹妹,自己率先回答。免得再受一頓嘮叨,雖然是為自己好。
「沒事?」雲傲天虎目一瞪,「沒事,你背上的是什麼?是花嗎?」
「爹……」雲少麟哭笑不得。
「哼——」雲傲天一哼,轉過頭溫柔地詢問女兒,「蕊兒,你沒事吧?」
「爹,我沒事。」雲初蕊輕頷首,嘴角輕揚,露出淡淡的微笑,瞬時,整個屋子仿佛開滿了春花,溫暖而美麗。
「那就好。」雲傲天寬慰地笑笑,轉瞬卻又神情凝重起來,「蕊兒,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爹,我來說吧。」雲少麟看了一下妹妹,她一向不愛說話。
「二哥,你休息。」雲初蕊了然一笑,她不太說話,並不表示她就不會說話。「我們上次在杭州用計引來了魔界的人,但追逐的時候卻被一座雪山所阻隔。」
「雪山?」雲傲天濃眉驚訝地上挑,「你是誰這個時候在杭州境內竟有雪山?」
「是雪山,也非雪山。」雲初蕊進一步解釋道,「我們所瞧見的是雪山,但事實上那些由幻像而成的,並非真的雪山。」
「嗯。」雲傲天點點頭,「蕊兒接著講。」
「這次我們也是在那裏發現雪山起了變化,魔的氣息越發強。我用了開山術把……」
「開山術?」雲傲天又有疑問,他不曾聽過什麼開山術?
「我自己命名的。」雲初蕊微揚唇,「總之,就是一種法術。」
「哦,接著說。」
「後來,從雪山裏出來了兩個年輕男子。說我們擅闖‘幻雪門’,與我們發生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