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舍裏的人一看,暗暗歎那女子怕是危險了。誰不知這小霸王平日裏欺男霸女的,花街柳巷的煙花女子不談,光是良家婦女就不知多少葬送在他手上的。但小老百姓們都隻敢怒不敢言,誰讓他不但有個有錢的老爹,還有個在京城當大官的叔父呢。
坐到桌畔,小霸王朝身旁的青衣侍從一遞眼色。青衣侍從立馬明白過來,他轉身朝茶舍廚房走去,催著人家做了幾道精致的糕點。回來涎著笑,將糕點往雲初蕊桌上一擱:
「美女,我家爺請您的。」
雲初蕊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抿嘴未語。
「少爺,她是不是聾子,怎麼不回話?!」一個瘦如竹的羅嘍挑著眉疑惑道。
「去,別亂說。」小霸王揚扇猛敲仆人頭,走上前涎著笑對雲初蕊道,「小美人,不要介意,他嘴臭不會說話,我乃杭州李府大公子李英俊是也,請問美人芳名?」說罷,持扇的手就往她伸去,欲想摘去那白紗一窺其容貌。
雲初蕊淡眸輕眨,誰也不見她有何動作,下一秒卻聞啪的一下,折扇掉地。而李大公子則抓著手哇哇大叫起來,原本涎笑的醜陋模樣更是因為疼痛更加加猙獰:
「小二,來壺龍井,再加疊茶點。」
正在劍拔弩張之時,一對年輕的俊男美女邁進門坎。女的,衣紅如霞,秀眉粉腮;男的,衣勝白雪,溫雅裏透著疏離。
小二、掌櫃還沒反應過來,倒是那紅衣少女看到茶舍裏幾個大漢拿到寒光閃閃的大刀欲揮白衣少女的一幕。當下腦子哐當一下閃過幾個字:強搶民女。
「喂,你們要幹嘛?!」她嬌叱,快步跨到雲初蕊等麵前。長鞭一揮,甩走幾個大漢手上的大刀。嘩的一下,大刀落到地上。
看到又是一個美人,李英俊忍不住吐吐口水。
「喂,你狗眼看什麼看?!」李英俊齷齪的目光讓紅衣女子怒火噌噌噌地冒起來,長鞭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揮去。
「哎喲!」李英俊肥胖的臉上頓時冒出血痕,流露淫光的雙目隻剩下驚恐。「少爺,現在怎麼辦?!」侍從們囁囁問道。
「怎麼辦?走!」李英俊遷怒似地踢一腳身邊的侍從。真他媽倒黴,遇到兩個美人,都不是個善主兒。今天看來是沒戲了。
一群人慌慌張張地跑出去,讓掌櫃等狠鬆了口氣,太好了,今天店算是保住了。
「啊,痛啊痛……」
突如的狀況令一群羅嘍驚詫萬分,回過神來。定睛一看竟見李英俊右手五指插著幾根銀光閃爍的繡花針,細細的血珠從指尖滲出。
「啊,少爺手受傷了。」平日裏跟主子一樣耀虎揚威的嘍羅們,驚慌失措大喊大叫。
「唉喲,閉嘴。」李英俊邊**邊大叫,「像木頭人杵著幹嘛?還不給少爺我把她抓起來。」該死,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竟敢傷他。
「是,是。」羅嘍們聞言,蜂擁向雲初蕊。
茶舍裏氣氛很緊張,大家既擔心又驚詫,原來這個仙子般的少女竟是個高手,這個小霸王平日裏惡慣滿盈,大家都期盼有人能整治他。連說書的老人也不由得停止說書,直覺今天的事情又能成為另一段故事。
「走開。」雲初蕊淡眸一掃,「我不想動手。」清靈的音質竟有種說不出的冷。
眾羅嘍麵麵相覷,呆住。
「傻呆著幹嘛,給老爺上。」李英俊見眾羅嘍傻呆住,氣不打一處來。
「啊……」眾羅嘍一聽,刷刷刷將腰間的大刀拔出,寒光閃閃,場麵頓時緊崩起來。不少喝茶的茶客一看亮起家夥,都慌忙將錢往茶桌一擱,忙離去。雖有戲看,但命更重要。他們可不想無故受牽連,弄得血染當場。
掌櫃、小二看到客人紛紛離去,再看那火爆的場麵。有苦難言,卻隻能站在一旁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