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拖著疲憊的身軀在人海茫茫的大街上緩緩前行。

地段越來越偏僻,她的腳止不住的酸痛,支撐在山腰的太陽也沒了力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墜落。

太陽還沒墜落,眼前就一片漆黑。

陰森的鐵鏽打門阻擋住了唐風前近的步伐。從兜裏掏出的唯一的鑰匙,借著微弱的光線找到了鑰匙孔,將鑰匙插入,艱難的扭轉著。似乎門也在與她做對。

習慣性的朝大門旁的牆壁上按去,等了許久那燈也不見開,才想起水電公司早停了她的水電。無奈之下隻好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行。“咚”——重物落地的聲音,唐風被丟在地上的襯衣拌住了腳,重心不穩的向前倒去。

唐風趴在地上,感受著地板的冰冷,就是不願起身。

向左一翻,麵朝上。趴著的姿勢真的很不好受,真的,很屈辱。夜的寒意傳來,唐風打了個寒顫。冷始終是傳不進去,心還是暖的,血液還是滾燙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是。

活著真好。

不知怎麼的,唐風竟然感覺到的地心深處傳來的溫暖,像是躺在母親的懷裏。從小,她就是家裏麵的公主。即使她是女兒。

她沒有兄弟,也沒有姐妹。

寵愛是敗壞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想上學,是每個小孩子都有的想法,唐風自然也是。唐父唐母是不肯的,沒天都在勸她,哄騙她,就是不肯。

沒辦法了,就順著她的意。他們沒法對她生氣,也不忍心逼她。

學也就沒有上了。等她稍微大了點,懂事了,知道學習有寫用處了,也就去讀書了。依舊不認真去學,做了一個小太妹,當然那是還沒有這個詞兒。她讀書晚了別人兩年,所有人都比她小,都笑話她。她也很憤怒,於是,別人一笑話她,她就去和別人打架,還一定要讓別人哭著求饒,才肯放過他們。

這一來一去,還真讓她練出了些本事,在學校也有了威望。

為了她,唐父唐母也少不了彎腰道歉。

唐風是看不得他們那軟弱樣的,便有些嫌棄他們,後來,聽她那幫兄弟說唐父唐母的衣著實在是老土,也就更討厭他們了。

唐風隻讀到了初中,就去社會混了。本來是信心滿滿的自視甚高,卻一下子被打落到了穀底。

沒有公司肯收她。沒少低聲下氣的去求那些老總,最終在一個普普通通的不如眼的小公司裏當了一個端茶送水的小員工,一隻沒受到重用。

工作了十幾年也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員工,除去麵試那一次,見到老總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工資不怎麼高,生活還是過得去的。

工作了些年,自然是長大了也明白父母的好。有一天,唐母帶著唐父憂心忡忡的來了,說是唐父感覺不舒服。叫唐父去醫院,怎麼都不肯,相必他那是一定是有了不詳的預感。

檢查結果一出,唐風感覺天搖地晃,仿佛世界末日就要來了,唐母更是誇張,直接就暈了過去。

唐父患了癌症!

聽到這個消息唐父很是平靜,說什麼也不肯治療。

任憑唐風怎麼勸,唐母怎麼哭。

唐風狠下心來,強製將唐父扣在了醫院。可是,錢怎麼辦呀。

唐風發狠了工作,隻要是是她能做的,都做。拉下臉來去向親戚,朋友借錢。

沒有一個是願意幫她的。東湊西湊,才湊齊了初步治療的費用。

完全不夠,治療的費用簡直是天價。家裏能賣的,都賣了。

唐父還是撐不下去了。

不想了,也不想想了。

眼皮子也來越重,終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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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設定女主今年29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