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賢
哎呀!笨蛋!我拍一拍自己的臉。示愛呀!示愛呀笨蛋!!!
「an……anson……」
「?」
「我……我有話……」我低下頭,忍受著內心的加速跳動。不好了,我的臉一定又紅得像蘋果一樣:「我想……你能把那邊的蜜糖給我嗎?」
anson皺著眉,然後把蜜糖傳給我……喂喂喂,這是甚麽蜜糖?為什麽會是紅色的???
該死!集中一點精神!我到底底在怯甚麽?洛智賢,今天過後你就再沒有機會了!你現在不說,就得後悔一輩子!
我的心亂跳,像打樁機一樣,每一下打下來都痛得要命。洛智賢,不要理這麽麽多了,立定心,把話扔出來吧!「anson,我——」
「anson,我能到你這邊坐嗎?」我的班主任,師奶突然像程咬金一樣殺了出來,壞了我的好事。「那些學生吵得我的耳膜也快穿了,來你這邊避靜一下吧。」
「坐吧。」anson說:「我也是剛到。」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竭得我不再想試下去。
「你不跟小慧她們去玩?」師奶問。
媽啦!我是來示愛的!現在被你搞砸了!
「我比較喜歡烤東西吃。」我隨便找一個理由搪塞,拿起水喝,讓剛剛高溫燒熱的腦袋清醒一下,看看還有甚麽方法把師奶也送走。
「真是一個好靜的孩子呢。如果我將來的孩子也像你這麽乖巧就好了。」師奶微笑說:「對了,anson,你知道嗎?小賢他獲得了一家英國的音樂學院錄取耶。」
『噗』我忍不住把口中的水都噴了出來,並咳了幾聲。
媽啦!這明明是高度機密,隻有我的家人知道。她到底是怎麽……呀,一定是我媽媽做的好事。
「真的嗎?」anson的雙眼冒光,說:「在那???是那一家?」
「我隻知道學校的名字是chetham’s school of music……」
anson拿出電話,要我一字一字地拚給他,讓他在地圖上找。
當他找到時,雙眼的光芒閃得像星星一樣:「在曼徹斯特(manchester)!你的學校是在曼徹斯特!!!」
我一臉懵懂的看著他。所以呢?
他補上,說:「我們真有緣份呢!我的大學是曼徹斯特大學(the university of manchester)!!!」
雖然我聽得不太懂,但他的意思是很近的意思吧?那麽,我們還有機會再見?
師奶接著說:「真好,這樣小賢你便不用怕寂莫了,可以有anson照顧你。其實老師也很捨不得你離開呢。怎麽說,你可是我最喜歡的學生之一。anson,你知道嗎?小賢的進步可大呢,在我的英文考卷上,他考得了91分!我當時還以為我算錯了,重複計了好幾次。」
我瞪大眼睛地看著師奶,感到難以置信。
我?
91分?
這時,安安也回來了,其他人也相續回來。見到我這個樣子,深知我還未成功……同時,他們也後悔了。要好好看著的,其實不是我,是anson才對。
「anson……你那來這麽多調味料?」stella冒著冷汗。
「你昨天不是看著我在超市買的嗎?」anson無辜地說。
「沒收!!!」hinton和子健一口氣把所有紅色樣的調味料收走。anson含著淚地抱著不放,結果爭持了好一會兒,才能把所有anson帶來的調味料收回。
在熱辣辣的夏天,品嚐著激辣的燒烤,可說是另有一番風味。人人都辣得全身冒汗,不停灌水。師奶很聰明地離開了。我們一直的吃,一直的吃,直到晚上,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光了。收拾好東西後,同學們都一個個收拾好東西,趕上最後的一班車離開。
而我們有hinton及有輝哥的車子,當然不用趕。於是我們一同在沙灘上坐著看海,說說笑笑。
子健忽然站起來,說:「現在天色都黑得七七八八了,不如我們去拿煙花玩?好不?」
「好呀!」小慧意外的激昂。
「來來來!一起幫忙把煙花從車上搬過來!」子健催促我們站起來。
我猜子健他們一定又有甚麽鬼主意了。太感謝他們了!我這生能有這些朋友可真是三生有幸!
正當我在拍掉身上的沙時,小慧忽然走到我的身旁,低聲地說:「先忍一下。」隨即一記重拳打在我的肚子上,使我痛得連悶叫一聲的力氣也沒有。「哎呀!小賢!你沒事吧?你怎了?肚子痛嗎?一定是剛剛吃了些不乾淨的東西。」
最好是這樣!!!我真的很想回應,痛罵她一頓,但實在痛得不得了,使我連申訴的聲音也發不出來,窩卷在沙地上。
「自然,你沒事吧?」anson快步走到我的身旁,把我抱在懷內。
子健說:「唉,真是麻煩的。anson,你留下來看他吧,我們去。」
「哎呀~我不想動……呀~!!!!」stella還軟坐在沙地上,結果小慧一手抓著她的手臂,就這樣在沙在沙地上拖著走了。
「都不知道小賢是不是故意的。」安安不忿地說:「我不想搬東西呀。」
有機會我也很想讓你嚐嚐小慧的重拳。
我窩卷在anson的懷??,等待痛楚慢慢地散去。海風輕吹,為我分散了不少痛楚。這時,我才慢慢地發覺到anson正抱著我,讓我貼近他的心胸,聽到那平和的心跳聲,很舒服。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就這樣一直的聽下去,在他的懷??,不要走,不要離開。
小慧,我決定放你過你了。
「好了點沒?」anson擔心地問。
「好……好多了。」
「太好了,唉,怪我不好,可能是我煮的東西不夠熟,害你肚子痛了。」anson微笑,說:「差點兒要去召救護車了。」
他的笑容很溫暖,很舒服。在以後的日子,我還能見到他的笑顏嗎?
我慢慢地坐好,遠望著海邊的日落。
我是不是該現在開口?現在所有的人都不在了,不就是最好的時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