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聲音正是至尊聖槍所發出的,相比於至尊聖槍的蘇醒,其說的那句話才是葉嵐真正吃驚的原因所在。
葉嵐雖然不願意相信,但也覺得至尊聖槍不太可能會欺騙他,更何況有琴誌宇跟至尊聖槍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它憑什麼要咒人家?
所以葉嵐跟何東說自己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需要多休息休息,讓何東不要打攪自己了,然後就上床躺著了,何東也沒懷疑什麼,就自己一人到外麵的林子裏麵練習戰鬥技巧去了,順便解決一下晚飯問題。
躺上石床的葉嵐精神立馬進入到中丹田內,向至尊聖槍詢問怎麼回事。
“其實在你昨天昏迷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而且我雖然不是大夫,但是好歹也活了這麼多年了,什麼樣的事情是我沒見過的。”
“想當年我還是一個自由之身的時候,就曾經到過那傳說中的……”
“停!”葉嵐覺得至尊聖槍說的跟自己所問的似乎是有些不太一樣啊,“你在說什麼呢?”
“嗯?啊,嗯……那個……嗬嗬。”
突然被人打斷自己的話,令至尊聖槍有些小小的不爽,但是隨即它就意識到了自己說的話有些跑題,趕忙糾正過來。
“我的意思是你們的那位宮主恐怕命不久矣了。”
“真的假的?”
“廢話,我騙過你嗎?”
“那倒沒有,不過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生老病死乃是天地法則,誰能逃的掉?就算是修士又有幾人能真正超脫天地的限製,與天同壽,哪怕是再天才的人物,到最後也有可能變得泯然眾人矣,所以,習慣了就好了。”
至尊聖槍突然變得跟葉嵐印象中的不太一樣了,似乎變得有些惆悵,有些悲傷了,總之是帶著一股酸酸的感覺。
由於至尊聖槍是葉嵐的體兵,所以葉嵐跟至尊聖槍隻之間可以說是血脈相連的,所以葉嵐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這種情緒,於是葉嵐感到大為奇怪。
“那你活了多久了?”
“不記得了。”
“那你還說……”
“可是……我不是人啊!”
葉嵐明顯的感覺到至尊聖槍此時有著非常劇烈的情緒波動,那種悲傷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
不錯,至尊聖槍確實是感覺到非常悲傷,而葉嵐也可以理解他的這份悲傷。
任何一個人在擁有自主的思想的時候,卻又不能同人交談,甚至連與其他人麵對麵都做不到,可想而知,這個人生活的是多麼的孤獨,恨不得自己早點去死。
偏偏這個人還有著漫長的壽命,長到連其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他整天漫無目的的在天地間遊蕩著,有時候偶爾看到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孩子,突然來了性質,便待在那個孩子的身邊,整天的看著他。
看著一個小孩子漸漸的長大,慢慢的會揪隔壁叔叔家的小丫頭片子的辮子玩了,又漸漸的懂得了男孩子要學會保護女孩子,上了學,考取了功名,當上了高官,回到家裏迎娶了兒時隔壁叔叔家的女兒。
成親的那天所有受邀前來祝賀的賓朋都高高興興的,隻有至尊聖槍依舊悶悶不樂,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也沒有可以看得見他。
時間總是不知不覺間就在我們的身邊溜走,轉眼之間,當年的那個孩子已經到了中年,他的孩子也已經做了狀元,隻不過是武狀元。
時光流轉,那個孩子的夫人,也就是隔壁叔叔家的那個小丫頭片子……去世了。
他的孩子也已經成家立業了,不過現如今卻在邊關鎮守邊塞,不在他的身邊。
他已經不做官了,整日裏就是看看戲,聽聽曲,日子過得好不悠閑,隻是有時候半夜孤身一人的時候,那個孩子會一個人偷偷的抹眼淚,看戲,聽曲固然悠閑,但身邊少了一個人,幹什麼都缺少興趣。
後來,在一天早上,日日伺候他的丫鬟哭喊著從他的房間裏麵跑出來。
“老爺,老爺去了啊!嗚嗚……”
戍邊的兒子領著一家老小趕了回來,給他送了終,遣散了府上的下人,因邊關戰事繁忙,匆匆的又趕了回去。
一個人來過這人世間的痕跡消失了。
至尊聖槍又走了,換一個地方,繼續看著下一個人的一生。
“唉!”葉嵐歎了一口氣,他難以想象,一個人若是這樣的生活了無數的歲月,該是一種怎樣的狀態,葉嵐覺得至少自己一定會發瘋的。
葉嵐也被至尊聖槍的情緒所感染了,不再說話了,就算是他很想知道宮主到底怎麼了,他也不忍心去打擾此刻的至尊聖槍。
倒是至尊聖槍自己率先從內心的悲傷中掙紮出來。
“嗨!你看我說哪去了。咱們接著說。”
“你們宮主的情況不太妙,他應該是被一種極為霸道的寒氣侵入了體內,而且應該是時間比較長了,雖然看的出來他一直在使用藥草,以及一些靈丹妙藥延緩著寒氣的發作,但這恰恰也使寒氣可以更深的侵入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