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沒什麼好神秘的,戲劇化的情節看多了,也就和生活沒什麼兩樣了。這世上有些人往往就是這樣,活著活著,一不小心就活成了故事。
旁觀者看來,薑伊伊是痛並快樂著的,而唐宿夜,則是一個人活出兩個人的人生。
音樂突然響起!
當然不是婚禮進行曲,實際上沒人聽過,卻讓準新娘淚盈於睫——這是唐宿夜在螞蟻港受傷時為她做的曲,專為她作的。
“不是說,隻給我一個人聽嗎?”薑伊伊真心知道,被唐宿夜寵愛慣了,她也變得和絕大多數女人一樣愛矯情了。並且,木樺和木燕也聽過。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不錯,真心不錯!
“如果能讓所有人知道這是我獨為你創作的,你還是驕傲的吧?”唐宿夜莞爾,眼裏閃爍著狡黠,說得漫不經心。
薑伊伊聞言,聳聳肩,淡笑,“不起來?膝蓋受得了麼?”
“還以為你想多虐我一會兒了。”唐宿夜就勢站起來,高大挺拔的佇立在精美的幕布前,那後麵好象還隱藏著什麼東西,薑伊伊看不真切。
“看什麼呢?看我!”唐宿夜極盡所能的展現霸道和欲望,手捏著薑伊伊的下巴,迫使她麵對自己,“求婚現場你還東張西望?雖然我先站起來了,戒指不許不要!”
薑伊伊哈哈大笑,被蔡素青捅了後背一下,克製地斂起表情,堆起滿麵溫柔,把手伸向唐宿夜。
現在的他們,互相疼愛,相互模仿。唐宿夜的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現在隻對她,而她也絕不再像那個趴在車門上賴皮的女漢子了。
隻是下一秒,手被打掉了。
“咦?”
“伸什麼手,戒指是要在婚禮當天戴的。”唐宿夜邊說邊把戒指盒扣好,塞到她手裏,“拿好,在這裏等著!”
“咦?”
莫非還有驚喜?薑伊伊如此想著,也基本料定了。唉,沒辦法,她太了解他了。
薑伊伊如此驕傲著,而唐宿夜則走到台上,背影寫滿雜情,令她期待著驚喜——其實事實往往都是這樣,預先想到的結果,怎麼能算是驚喜呢?
然而,十幾分鍾後,薑伊伊麵對唐宿夜的真誠,為自己的自以為是羞愧。
此時,整個宴會廳八麵牆壁上的厚重窗簾,皆被緩緩拉起光線漸暗,正當人聲竊竊私語此起彼伏之時,各處的燈一齊滅了,甚至包括頂上的水晶大吊燈,整個會場頓時一片黑暗,人們也因突如其來的改變而鴉雀無聲。
旋即,一束追光打亮。
大廳中央的舞台上,唐宿夜坐在一架鋼琴前,似遠,若近。
唐宿夜側顏線條剛毅,如大理石般雕刻而成;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唇緊抿著,好象有點緊張;他回頭看了一眼,定睛在薑伊伊臉上,目光由淡然變得溫柔,令薑伊伊一時浮想聯翩。
當——!
鋼琴聲驟起,唐宿夜的肩線性感有力,手臂幾乎紋絲不動,但修長的手指搭在琴鍵上,流暢地演奏出動人的一曲,聽得醉心。
這首曲子一樣沒有人聽過。隻有薑伊伊知道,這是繼上首之後的延續,也是全新的開篇。是聖地亞哥的浪漫幸福延續了螞蟻港的激情和癲狂。
他們的生活已經步入正軌,他們可以享受正常的生活,可以創造更多的美好的生活,如一台戲,供人欣賞,不拒點評。
下一秒,當所有人都為琴聲而沉醉其中之時,燈突地全部亮起,大廳裏頓時燈火輝煌。
XX的!眼睛要不得了!
薑伊伊心裏暗自咒罵,和大家一樣,眼睛猛地被刺激,閉上還流淚,手一邊擋,一邊擦。這是驚喜嗎?難道不是惡作劇?!
“……伊伊!”蔡素青比她先睜開眼睛,拚命拉著她的胳膊。
“咦?”薑伊伊還在擔心睫毛膏是不是脫妝了,拿手當扇子努力呼扇著,然而,當她從指縫裏看到眼前的情景之時,真正呆立在當場,不知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