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奇怪哦。最近老喜歡跑在這一帶來偷懶。”
白鳳沒有回頭,他已經知道來者何人了。
“你不回去彙報任務,不怕將軍怪罪嗎?”
白鳳表現得無動於衷。他總是這麼愛管閑事,在他看來墨鴉這種跟蹤的行為有些反感。
墨鴉輕飄飄地落在白鳳身旁的屋簷上,雙手抱在胸前道:“我已經讓我的烏鴉把眼珠帶回去了,你是我的屬下,這種事情還用得著你提醒?”
在夜幕中的殺手每殺完一個人都會取走對方的眼珠,然後交給姬無夜。殺人取珠,這是夜幕殺手團的一貫做法,也是任務完成的標誌。
“不親自回去,你不怕將軍會不高興?”
墨鴉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將軍的性格雖然陰晴不定,但是隻要任務結果一樣,便不會有什麼問題,更何況……”
“什麼?”
“何況我也對那個彈琴的女子也感興趣。”
話音剛落,白鳳的手指便不誠實的抽動一下,斜目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無聊。”
墨鴉用手指捏著下巴,十分欣賞的自言自語:“她雖然生的美麗,琴音超絕,可惜了……”說到這裏,他又遺憾的搖了搖頭。
“可惜什麼?”
“可惜,她卻是個死人。”
白鳳心中忽然一顫,語氣冷了幾分:“什麼意思?”
墨鴉並不回答,冷眼看著紫蘭軒的方向,那裏燈火通明。
“你應該知道,紫蘭軒,絕不是一個簡單的風月場所,它的背後一定有個神秘的主人,這段時間它一直在暗中與將軍作對。”
“我知道,可這又能代表什麼?”
墨鴉的神情被一臉冷峻代替,眼中閃過一絲凜然:“那你更應該知道,與將軍做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白鳳沉默著不說話,因為他說的是個不折不扣的事實,與姬無夜做對的從來都隻有死亡。
墨鴉十分了解白鳳,一旦說中了內心他便會回用沉默來回答。
“每一個人都擁有自由,但並非每個人都懂得自由,不了解自由的人,自由對他來說,是一種迷茫。”
墨鴉正視他,雙眸在暮色的映照下閃出一抹暗紅:“你自己也說過,我們是將軍的獵鷹,既然如此,你就必須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墨鴉是白鳳的上級,多年來常常對他循循善導,白鳳雖然孤高冷傲,心存他念,但多多少少也將他的話記在心裏。
此刻他看著墨鴉,看著他眼中那種充滿責備和告誡的寒光,便明白他是在暗指自己不要對弄玉過分關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有些事情本身我們無法控製,所以,隻好控製自己。”墨鴉再次提醒道。
“或許你是對的。”白鳳冷哼一聲,不耐煩的轉過臉,飛身跳了下去。
墨鴉看著他一步步走入暮色中,白色的身影漸漸被黑暗吸納,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不禁暗自歎了一口氣,沉聲道:“小子,你究竟懂不懂,有些地方很危險,你千萬不能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