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聖藥在那裏?”逃出山洞後,衛莊問出了那個一直想問的問題。
“第一,他腳上的重心不穩,對於一個資深劍客來說,下盤的平衡極為重要,但他的重心偏偏隻放到了左腳,這個姿勢能讓他很好的占據左方的有利位置,他為什麼要占據左方位置?很明顯,是為了不讓我們靠近。
“第二,他的左手劍剛烈似火,左手劍陰柔似水,雖然他的攻擊表現得密不透風,但他的攻擊範圍始終沒有離開過五丈之外,這讓我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衛莊點頭,“我從沒有見過有人把雙手劍練得如此可怕,一剛一柔,兩種截然不同的內力形態與劍意,卻被他融為一體,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劍術天才。”
“天才?或許是吧!”零點眼底少有的浮起一抹疑惑。
世界上真的有天才嗎?
零點曾經也追求過這個答案,其實天才屬於有也與無,大與小,自我與永恒,天才在同時代人中必是孤獨的,往往受到冷落和誤解,而在後來的時代中,大多數人或事都是不理解他們的。
天才這個詞本身就帶有神秘色彩。這些上天的寵兒憑著自然賦予的超人能力,似乎不用十年寒窗,不用韋編三絕,不用流汗,不用攀登,便可金榜題名,便可載譽而歸,便可創造奇跡。
但,天才的背後卻沒有幾個人知道,一個天才的背後,可能是超越了常人承受的痛苦,忍受著煎熬與孤獨,每日每夜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同一件事。
零點的目光一直盯著山上,忽然間心裏湧出一股百味交雜,茫然若失說道:“曾經輝煌的天才,如今卻坐守山洞與孤獨作伴,或許,在那種枯燥的地方,劍,是他唯一的朋友吧。”
衛莊轉頭看了零點一眼,然後又回過頭去,饒有興趣說道:“與現在相比,我更為好奇的是他的過去,究竟是什麼讓他自願屈身在不見天日的黑暗裏,那四根冰冷的鐵鏈,無疑證明著他的辛酸往事。”
“嘭”
這時,一聲巨響從那邊傳來。
地麵仿佛震動一下,幾顆巨石從山頂上滑落,塵煙四起,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還能感受到山上戰鬥的餘波。
零點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洞口,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道:“看來裏麵打得很激烈啊!”
“你確定他能出來?萬一他死在那裏,我們豈不是要再進去一趟。”衛莊麵無表情的說道。
“他沒那麼容易死。”零點淡淡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白亦菲萬萬沒想到,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所以,計謀往往最有趣的地方在於,你永遠都猜不透,誰是螳螂?誰是蟬?誰是黃雀?”衛莊嘲諷的說道。
不知為什麼?他的這句話話讓零點心裏有一絲不安的感覺。
“出來了。”衛莊凝重的說道。
話剛道完,一個紅色的影子山上飛掠而下,他一隻手提著紅色的長劍,另一隻手拿著青銅盒子,同時山洞裏響起了驚天怒吼。
白亦菲此時顯得很狼狽,再也沒有原先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他的衣服破了幾個洞,白色的頭發也顯得十分淩亂。
他這次來的目的原本是來調查“和氏璧”的去向,這是姬無夜一直在追尋的東西,但他這次來的目的不僅僅是調查,或許他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更為在意的是聖藥,因為他修煉功法的緣故,身體出現了嚴重的隱疾,也是他一直想得到的原因。
他的功法很強大是他娘親傳給他的,這種功法原本隻能女子修煉。
就是因為太過於強大,白亦菲沒有在乎那麼多強行修煉,結果讓他變得像個怪物一般,不得不飲處子之血來緩解。
作為高貴氣質的他,一刻都不能接受他現在的自己。
突然,白亦菲腳步一停,徒然握緊手裏的長劍,因為有兩個人已經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時,零點與衛莊緩緩從大樹背後走了出來。
白亦菲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從沒有在別人手裏吃過虧,麵前這二人,是第一次。
秋風就這樣徐徐的吹過……
“白亦菲,作為高高在上、藐視一切的你,我想問你一句話。”零點表情嚴肅,冷冷的說道:“你敗過嗎?”
“這次算我大意了,雖然我在你二人手裏吃了虧,但這好像並不代表著我失敗了。”白亦菲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青銅盒子目光微凝,“失敗,那是一件我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也沒有人能讓我嚐到失敗的滋味。”
他白亦菲乃是世代功勳顯赫的世襲大將軍,天生就擁有榮耀非常的頭銜地位和高貴血統,常年坐鎮雪衣堡,麾下白甲軍驍勇善戰,一生從無敗績,也包括那場百越之亂。
“那麼,你願意接受失敗嗎?”零點冷笑說道。
“它對我來說,或許是我所期待的。”
白亦菲嘴上說的輕鬆,但他的表情一刻也沒有輕鬆過,他知道。
輕敵,最容易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