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的很重,但似乎恢複得比想象中快。”紫女看著麵前的男子,那雙深邃的紫色眼眸變得略顯驚訝。
朦朦朧朧的聲音在腦海中炸響,零點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此時醒來,全身上下充斥著無力的酸痛感。
零點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好半響才恢複過來,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
“我……”剛想開口詢問,但馬上就記憶起昏迷前的零碎片段,瞬間明白自己的處境,沒有客套與感謝的話,隻是平淡的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本來預計至少要五天才能恢複意識,看來我失算了,你比預料中提前了三天。”
得到答案,零點心中不免鬆了口氣,還好隻是兩天,劇情應該沒有偏離太遠。
“披上衣服吧。”紫女把衣服搭在木桶邊,背過身去,笑著說道:“這裏可是有女的。”
“謝謝。”零點感激的點了點頭,艱難的從木桶裏站起身子,十分小心的把衣服換上,然而畢竟受了那樣重的傷,動作幅度一大就扯動傷口,撕裂的疼痛不由讓零點眉頭緊皺。
“我說你倆能不能別把我這個大活人當空氣。”韓非抗議的說道:“我也是受害者,紫女姑娘,就算你不給我一套衣服,好歹也安慰一下我。”
“安慰這種事情你應該去找別人,我並不擅長。”紫女淺淺一笑,莞兒輕言。
“哎……可惜了我這套衣服。”韓非看著上半身濕透的衣裳,愁眉苦臉的說道。
“對了,這東西還你。”紫女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遞到零點麵前。“看你隨身佩戴,應該是對你很重要的東西。”
零點接過一看,這正是他一直佩戴的玉佩,感激的點了點頭。
“咦?這玉佩。”
忽然,韓非的目光鎖定在零點腰間的玉佩,臉上帶有幾分笑意,說道:“零兄的玉佩有些特別啊。”
“你認識這玉佩?”零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不認識。”韓非搖了搖頭,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疑慮。“但這玉佩上的圖案卻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圖案?”紫女也發現玉佩上麵果然有一個奇特的圖案,起初沒有注意,現在看起來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
“這是百越的一個符號。”
一個冷酷的聲音突然傳來,尚未敲門,棕色的大門在“吱嘎”一聲中被一雙白淨,修長雙手打開,一個孤傲的身影走進來,
這是一個麵色冷峻的青年男子,看起來很年輕,那一頭整齊的白色短發和他的年紀比起,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表情冷漠,那是一種對生命的冷漠,滿頭白發被一根金色的發帶固定,兩邊殘留的頭發全部傾瀉而下,走起路來,隨風飄動。
零點沒有說話,他的目光死死的盯住白發青年,青年也看著他。
在兩人對視的那一瞬間,零點感覺時間從沒有如此漫長過,就猶如掉入一個沒有空間概念的永恒深淵。
那一刻,零點的心裏隻有一句話在不斷的回響。
好大的殺氣!
“衛莊兄。”韓非身子微屈,拱手道。
“舊的歲月已經逝去,百越已經不複存在,一個被遺棄之人,突然來到韓國,又會給韓國帶來什麼呢?”
他淡然的徐步而來,走到窗邊盤腿而坐,很自然的為自己倒上一杯茶,眼神漠然的看著零點。
“…百……越…”
韓非托著下巴開始沉思起來,仔細咀嚼這兩個字,片刻之後,片刻之後,突然眼睛一亮似有了答案,沉重說道:“難道是許多年前泯滅的那個百越?”
沒有人回答韓非的疑問,自始至終衛莊的目光都停留在零點身上。
場中氣氛怪異到了極點……
良久,零點開口了,淡淡的說道:“我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閣下是不是太多慮了。”
零點此刻也是恍惚的有些出神,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具身體主人的身份居然是百越人。
看來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沒有人敢小瞧普通人,特別是對於一個在江湖上生存已久的俠客來說,世上最危險的人,其實就是籍籍無名的人,也就是所謂的普通人。”衛莊很自然的端起茶杯,放在唇邊吹了吹,任碧綠的茶葉翻滾浮波裏。
“因為無名,才沒有任何人注意他們,而沒有任何人注意的人,往往可以做出許多名人做不到的事情,等你察覺他們的時候,也是他們出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