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笑起來。鍾凱接著說:“後來,我爸爸就開始努力的追我媽媽,從香港直追到台灣去。我外公當時很生氣,不同意我媽媽和我爸爸見麵,後來聽說還是舅舅們出力說好話,才成全了他們。”
若瑩又問他:“你爸爸的公司都是做果品的麼?”
“剛開始的時候是的,現在也有很多不是了。和我媽媽結婚後,和舅舅們一起在台北開了個公司,做台北和福建的一些小吃。”
若瑩猛然想起:“那些魚皮豆……”
鍾凱大笑起來,說:“就是台北的廠裏產的,哈哈,這是不是也屬於自產自銷?”
若瑩羞紅了臉,打著他的肩膀說:“還好意思說,你拿你不用花錢的東西哄我哪?”
鍾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吃了我們林家這麼多魚皮豆,什麼時候做我們林家人啊?”
若瑩啐他道:“呸,鍾凱搖搖頭說:“別個吃我家魚皮豆的都沒你漂亮,我就隻要你一個。”說著去抓若瑩的肩頭,若瑩咯咯笑著跑開了。兩個人在橋下追成一團。
鍾凱也問起了若瑩的病,說起那夜若瑩誤打了電話給他,自己一夜沒有合眼。若瑩生氣地責怪他不該不主動聯絡他,他說:“我這個人太好麵子,總擔心被人拒絕臉麵上掛不住。當初為了說出對你的心意,我反反複複思量了又思量,對你觀察了又觀察,生怕隻是自己一廂情願。後來終於說出了口,當時我是想,若你拒絕了我,我就立刻跑到台灣去,再也不到這裏來了。”
若瑩鄙夷地說:“真不知道怎麼就看上你了,你說你還有點男子漢氣概嗎?”
鍾凱也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是,我現在知道我這樣真是太不應該了,你誤會我那會兒,我要是不這麼膽小顧麵子,你也不至於對我生這麼大氣,對我誤會這麼深!”
若瑩瞥了他一眼說:“你知道就好!”
台風期已遠去,秋高氣爽的天氣漸漸占了主導。江書記也沒有前些日子那麼忙碌了,在家的時候也多了起來。宋主任也將若瑩的事說與了他聽。他聽了很是不以為然,在鼻子裏打個哼哼,說:“那個叫鍾凱的小子,不會再耍什麼花樣騙咱們瑩瑩吧。經商做生意的,沒有幾個是老實本份的。你見過那小子了?”
吃你林家魚皮豆的多了去了,你都讓她們嫁給你吧?”
宋主任搖搖頭。
“讓瑩瑩帶來我見見!”
宋主任道:“就你這樣子,誰敢來見你呀,要吃了人家似的。”
大凡家有到了適婚年齡女兒的父親,聽到女兒交了男友的消息,都會是這樣一副表情,好像一個小孩子,為了一件心愛的東西,生生地被人奪了去的樣子。
若瑩真的帶鍾凱回來了,其實這倒是鍾凱自己要求的,及到這天見了麵,鍾凱卻又緊張得手心出汗。“醜媳婦總也要見公婆”,他到此時也隻有硬著頭皮上了。江書記瞪了一雙眼睛,盯得他渾身不自在,倒是宋主任一見了他就喜歡,兩眼笑著像兩個月牙。“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這小夥子高高大大,濃眉大眼,一看就讓人放心。和自己女兒往那裏一站,一個帥氣,一個靚麗,真是再般配不過了。她一會招呼他喝茶,一會又招呼他吃水果,殷勤得不得了。江書記很看不慣宋主任的熱情,繃著一張臉端坐在沙發上瞪著鍾凱,仿佛眼前坐著的不是他女兒的男友,倒像是一個要拐了他心愛東西去的強盜一般。
他清了清嗓子,叫道:“鍾凱!”鍾凱連忙答應著。江書記緊接著又問:“你是叫鍾凱嗎?”
“啊,我姓林,大名叫林仲凱。鍾凱是我外公給我取的。”
“林仲凱?這麼個名字,你是不是還有個哥哥?”
鍾凱沒想到他從名字就看出來了,趕緊地答應:“是的,我哥哥叫林伯凱,大家都習慣叫他大林。”
江書記皺了眉頭,不滿地大聲對宋主任和女兒說道:“你看看你看看,怎麼還超生呢。我說你們家怎麼這麼個思想,唉,經商的人家……”
宋主任連忙打了她老公一肩頭說:“唉喲我說江躍勝,你今天是開哪個會開迷糊了?人家香港又沒有計劃生育的,人家愛生幾生幾個。你管得著嗎你?”
江書記這才回過神來,拍了拍腦袋,卻又不甘心,繼續他的訓話:“孩子多太累,我家瑩瑩受不住那苦。”
若瑩臉一紅,不滿地衝她父親叫了一聲:“爸爸,你說些什麼哪?”
鍾凱卻大為欣喜,他理解成江書記同意他們結婚了,高興地說:“江叔叔,在這一點上我會完全聽從若瑩的意思。”
若瑩羞得滿臉通紅,轉身去自己房間了。宋主任聽了鍾凱的話,很是高興,說:“對對,兩個人以後啊什麼事兒都要互相多商量,多聽聽對方的意見。”
鍾凱點點頭。江書記著了惱了,說:“結婚的事還遠著呢,你兩個人都還年輕,年輕人嘛,就應該事業第一,哪能夠整天就知道談情說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