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街江邊。
江中的荷葉在夜風中搖曳,荷花妖冶綻放,街上的喧嘩,江邊悠揚寧靜,一動一靜。
倏地站在江邊石岸上的男子腳突然崴了一下,男子毫無預兆掉進江,江中荷花盛開,荷葉被水波震動的劇烈晃動。江水不深,隻及男子胸口。
外人看來還以為曆樂馳被誰暗算了。曆嫻笙真想掐死曆樂馳,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江邊擦肩而過的馬車上坐著一個黑衣男子,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了一下。
小廝站在黑衣男子身邊,順著主子的目光看去,“主子,這不是曆太傅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
黑衣男子斜視了隨從一眼,得無立即住嘴,眼睛睜得溜圓。他犯了主子的禁忌了,主子最忌諱閑言雜語。
曆樂馳醉醺醺的,顫顫巍巍地站在水裏,皮像雖好卻憔悴不堪。魏樂樂那個不省心的女人,曆嫻笙腦子裏立即蹦出兩個字兒,孽緣。
他哥喜歡魏樂樂,魏樂樂性子烈,心也大,隻怕瞧不上她哥。現在她哥隻是一個禦前帶刀侍衛,現在父親根本不管不顧他們兄妹三人,隻怕……
俗話說有了後母就有了後爹。自從母親沒了之後,他們三人日日如履薄冰,祖母、父親以及二伯都不待見他們,外祖母也因為母親的早逝一氣之下和曆府斷了聯係。
賀、曆兩個世家世代有聯姻,賀府的二公子賀修狼藉的名聲在外,二伯心疼唯一女兒曆喬倩寶貝疙瘩似的必定不會拿她聯姻。所以隻剩姐姐一個嫡女。
看著水裏麵的曆樂馳,曆嫻笙歎一口氣,佝僂著身子,將竹子伸到曆樂馳眼前,想要拉他上來,“哥,抓住這根竹子。”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大公子,二公子,老爺要將大小姐送去安國和親。”
曆樂馳眼神一暗,待曆嫻笙未回過神,倏地飛上岸,曉嵐是他的貼身小廝,對曉嵐說,“慢點說!”
曆嫻笙呆若木雞,安國,安國的皇帝一隻腳都踏進棺材了,她姐就是因為安靜老實的性子被繼室趙湄母女兩變著花樣折麽。
“老爺在朝廷上得罪了皇上,而安國的使臣提出和親的理由,皇上不想拒絕又舍不得童語公主,今天早朝老爺正好趕上槍口上。”
曆樂馳哼地一聲,什麼不小心撞槍口上,那老家夥是估摸著時機故意以下犯上的!
“哥,回去。”曆嫻笙說道。
停在遠處的馬車悄無聲息地駛離,黑衣男子嘴角噙著一絲笑,邪魅地如地獄的惡魔,這個世界隻能由我毫無條件不求反饋地寵溺你。
天邊掛著一輪清脆的上弦月,嬌嫩的荷花在水中輕輕搖曳。
馬車上,搖搖晃晃,“父親是鐵了心,他那麼寵那兩個女人,怎麼?和親這種好事怎麼不把曆詩芯送去!”曆樂馳抱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