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恐怕不行,路遠道長難免生變。”雲翊皺了皺眉說道,“再說要從並州送魯昭侯回國也不方便。子欒不能答應。”
“那好,賢婿反正在曹國還要呆上幾天,改日再議。”曹午起身說道,他轉身要走,卻又回過頭來從袖袋裏拿出一個小巧的錦盒,放在雲翊麵前說,“浣煙這孩子從小丟三落四。”
雲翊起身看了曹伯一眼,隨手打開錦盒一角而後馬上又合上,冷冷地說道:“多謝嶽父大人,慢走。”
“哼。”曹午一揮衣袖大步離開了。
雲翊坐了下來,再次打開錦盒,裏麵正是浣煙的玄鳥釵,“浣煙?”
回門第二天本應該是大型祭祀,但曹伯說禮節太繁瑣、一切從簡。浣煙一直沒有出現,雲翊一直呆在玉興宮裏,他不斷地告訴自己,這個時候比的是耐性,鬥的是沉穩,可午後,雲翊又去了趟清乙宮,那裏依舊是冷冷清清,沒有人煙。他緩緩地往回走,心也像灌了鉛似的沉重,他知道曹伯應該不會傷害浣煙,隻是想多握個籌碼,可到現在浣煙也沒出現,似乎又超出了他的預計。他低著頭慢慢地走著,突然看見了身上的玉玦散發出了淡淡的藍光,他的心頓時涼了一截,“浣煙……”
玉玦會散發藍光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浣煙的血滴在了玄鳥的眼睛中,曹伯是絕對不知道這個秘密,也就說明浣煙有了危險。他將玉玦握在手中,順著藍光的方向一路尋過去,在垂花門遇見了曹伯。
“嶽父大人,子欒去了趟清乙宮,卻未見到浣煙,這曹宮寬廣,子欒不知道應該到何處去找,請嶽父大人明示。”雲翊雙手作揖,低著頭說。
“老朽的話,賢婿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好像也不喜歡聽。”曹伯略帶嘲諷地說。
雲翊握緊了拳頭,看了一眼玉玦的藍光,隻能低頭說:“是子欒遇事考慮不周,還請嶽父大人海涵指點子欒。”
“賢婿遇見困惑詢問老朽就對了,很多時候還是要聽長輩的話的。”曹伯冷冷地笑道,“先前應該是賢婿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不過寡人不會計較年輕人的衝動,現在聽也還不遲。不過久了,就沒人可以保證了。”
雲翊抬頭看著曹伯,一言未發。
曹伯微微地笑了,徑直往前走去,留雲翊一人立在石子路上。雲翊握著玉玦,上麵發的藍光越來越亮,他的心也越來越荒。
“冷靜,千萬別亂……”雲翊回到玉興宮,進了屋子,無力地坐下,發現自己唯一能做的竟然隻有等。他在腦海裏回顧了一下並州的情況,這個地方他並不熟悉,隻知道是天子門戶,各諸侯國隻有在朝覲時才可以前去,而這些年諸侯們早已經不再朝覲,“想要揚天子之威?”這些年各國戰事不斷,但並州卻一直沒有戰禍,一是天子腳下仍有餘威,一是那裏金湯永固,諸侯軍隊不許進入,“想要鉗製我的大軍?”
雲翊起身在屋子裏來回地走動。“這一步不可以隨便退讓,但曹伯的態度堅決,他是絕不會在乎浣煙的死活的。現在情況不明,她……”他低頭看了看玉玦,上麵的光已經氤氳成了一團氣,藍瑩瑩的。
“不能再等了。”雲翊知道曹伯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推門向紫熹宮走去。
到了紫熹宮,曹伯正在唱茶下下棋,其他幾個公子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