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有些疲憊，讓麥穗也不忍心說不。
沙發上，兩個人對麵而坐。
麥穗懷裏抱著抱枕，等著葉東城開始交代自己那些所謂秘密。
第一件事就是那個所謂的病，到底是什麼。
“我――
有精神分裂症。”
如果說上一刻，麥穗的表情還是帶著探究，那麼這個時候，她是在震驚，不敢置信中回不過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你說什麼？”
“精神分裂症，家族遺傳。”
葉東城希望自己的語氣盡量上聽上去能平靜一些。
可是，他還是露怯了。
畢竟，任何一個正常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會嚇到才是。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應該坦陳一點。
畢竟，他不能夠自私的掩蓋所有的事，不讓對方有個選擇的權力。
“你在開玩笑？”
“我也想啊。”
葉東城苦笑一記。
麥穗覺得自己的心都被這個笑容給揪起來。
眼眶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看上去，他明明和正常人一樣的，不是麼？
精神分裂症，那是不是說，如果……
如果收到了刺激，他，會像瘋子一樣衝過來，或者……
想到這裏，麥穗緊張的咽下了口水，然後死死的抱住那個抱枕，就連眼神，都變得倉皇起來。
麥穗那種眼神刺傷了葉東城。
苦笑了下，覺得自己實在有夠天真，竟然以為這樣的事能被輕而易舉的化解掉。
“很可怕是不是？
我承認自己很自私，不敢對你說實話。
我也是去了美國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個精神病。
治療，吃藥，讓我能好一些。
上一次，對葉南希動手，就因為我沒控製住自己。
麥穗，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我們明天就可以離婚。
至少，我曾經年少的願望達成過。
你知道麼，從小到大，我的人生目標就是娶你為妻。”
他輕輕的，輕輕的說著。
語氣那麼卑微，那是麥穗從來不曾看過的葉東城。
“土豆兒……”
攥緊抱枕的手微微放鬆。
麥穗的心情很亂。
但是有一個認知，她還是很清晰的。
就是眼前這個人，就是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的那個土豆兒。
隻不過，土豆兒生病了。
“我也不會藏話，說真的，心裏不害怕是假的。
畢竟，我對精神分裂懂的不多。
可是……
就算你得了這種病，也還是土豆兒啊。
你也不會變成別的人啊。”
葉東城狠狠一怔，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麥穗……”
“你可不可以多說一些你的事，因為，我好像覺得自己對你了解太少了。
好像記憶裏的那個人跟眼前的有些銜接不上的感覺。
你可不可以對我說說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麼。
哪怕對我說說你生病的事也好。”
某人磨磨蹭蹭的距離葉東城近了一點。
看著她那mo樣，葉東城忽然就笑了。
“你不怕我？”
“怕……”
這個字毫不猶豫的說出口，讓他瞬間又黯淡了眸子。
他就知道，哪裏會不怕呢。
“可是那時因為我不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