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江夕臉上的黑氣淡了些,眼睛睜了,瞧見雲光歡喜望著自己,也勉強對她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活過來的,隻道自己福大命大。雲光很是高興,心裏甜甜的,雖然手有些疼,那也不覺得了。她也不顧忌男女之別,將江夕的腦袋摟住,說道:“你活過來了,可真好。”
江夕的臉蛋卻紅了,他聞著雲光身上淡淡的香氣,隻覺得無論多血腥的地方,那香氣都能叫人心情舒暢。等身上漸漸有了氣力,江夕就坐了起來,不願意躺在雲光的懷中。隻是他下肢中毒要深些,一時也站不起,隻能坐在地上。
雲光的兩根手指搭在了江夕的手腕上,說道:“你中毒太深,要休息幾天,才能夠站起來。”
她失了一大碗血,這山穀又有些寒冷,冷風一吹,她頓時打了個寒顫。江夕說道:“你冷不冷?”卻已經解下外套,吃力的披在雲光的身上。
雲光抓著衫子,說道:“冷也不是很冷,就是有些餓了。昨天晚上,兔子肉我也隻吃了一口。”她想了想:“我也會騎馬打獵,不過沒有弓箭,那就不成了。”
江夕心裏有些擔憂,也不知道安陵碧要是來了,自己應該怎麼辦。安陵碧武功高強,自己下身一時之間動彈不得,隻怕再追過來,自己也不是對手。他聽著咕咕一聲,抬頭一瞧,看見雲光的臉蛋微微一紅。
那草叢中飛出一隻山雞,江夕斜眼一望,輕巧奪過了雲光手上的匕首,嗖的一下飛去,雖然有百步之遙,卻一下將山雞射中。
雲光跑了過去,喜滋滋的提山雞回來,將山雞烤熟,腦子裏的一個念頭就更加清晰了。雲光將山雞分成了兩半,大的一塊給了江夕,小的一半自己吃,說道:“江夕,你雖然暫時站不起來,但一雙手力氣不小,準頭又好。要是安陵碧追來,你趁他不注意,將手中的劍這麼刺去,一定能讓他吃苦頭。”
江夕搖搖頭,覺得這辦法不好,安陵碧武技高強,警惕性又高,又怎麼會突然失神,讓自己偷襲?
雲光看出他的心思:“要想成功,那就要騙騙他了,我引他過來,分他的心,你躲在一邊趁機殺了他。這就跟高手過招一樣,有時使一招虛招,讓對手以為你要從左邊刺過去,其實卻是從右邊刺下。就是害怕我離他近,先被他殺了,不過要是你,我就很放心。”
“這樣實在危險,不能如此。”江夕並不允許,雲光笑盈盈的:“你這是關心我啊。”她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一旦決定,便一定不會更改,別人要是不許,她也不會聽從。她將半隻兔子吃到肚子裏,看見江夕舉起袋子,湊在嘴邊,抖了幾下,發現牛皮袋子已經沒有水,雲光眼珠一轉:“我口有些渴了,去打些水來喝,可是河裏的水那麼髒。”
“這山穀我來過,附近有一口山泉,水質清甜。”江夕說明了路,雲光就興衝衝去了,她腿上傷不過是皮肉傷,上了藥,走路微微有些刺痛,倒也不妨礙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