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的臉上生疼,特別是眼淚流過的痕跡。走到小溪邊,溪水變成冰,還能看到有些小魚、小蝦冰凍在裏邊,岸邊的草早已枯萎,這裏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是早已物是人非。想起一句古言“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我想我大概就是這樣吧。
在我們以前玩耍的地方坐下,摸著樹上留下來的痕跡,“董傑希、瞳兒,永遠在一起。”已經沒有那麼清晰了,隻留下淡淡的痕跡,我隨便撿起一顆較尖利的小石子,一筆一筆的按著原來的筆畫刻上去,一筆比一筆用力,石頭把手指磨破了,我也不在乎,直至重新刻畫完。站起身來看著這一切,每一個地方都充斥著我跟他的回憶,腦海的回憶接踵而來。
董傑希拖著我的小手,“瞳兒,不許偷看,眼睛不可以睜開,等到我叫你睜開才可以睜開,知道沒有。”我笑著大聲的哦。
感覺走上了一個小坡,我們停了下來。“好了,瞳兒,可以睜開眼睛了。”
慢慢地睜開眼,一望無際的草地,跟平常沒有什麼變化,我不解的問“哥,幹嘛了啦!?”
他說:“你看看你腳前方。”
“哇,是一顆小樹,你種的嗎?”
他寵溺的摸著我的頭發說“恩,這是我們的小樹,送給你,你要好好照顧它哦。”
我大力的點頭“恩,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的,就像你照顧我一樣。”
我們一起坐在小樹的旁邊,我扒在董傑希的腿上,看著天空,很美麗,湛藍色的,一大片的雲朵,偶爾會有一些小鳥飛過。
突然董傑希開口“瞳兒,等我長大了,我在這裏蓋一個房子我們一起住好不好?種好多你愛吃的青菜,我們養很多雞、鴨、俄和魚,還養一條狗,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我轉了一個身,已經快睡著了,迷糊中說嗯。董傑希還在說些什麼。
醒來已經躺在床上了,已經是傍晚了。
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有來這裏給小樹澆水,每天都有跟小樹說好多話,就仿佛它是一個人一樣,是我的好朋友。
回神過來,我快步的走向那棵樹,它已經長的比我高了,我靠在樹上對它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是否也像我想他那樣的想他!?你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吧?對不起,我沒能讓他回來跟你見麵,你知道嗎?他變了好多,不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他了,他變得冷酷、安靜、睿智。也許這本來就是他,隻是從前沒有表現出在我的麵前罷了,嗬嗬,可是我還是好愛他。”
假期過去了一半,突然有一天接到mars的電話,他說要來我這裏找我,聽他的口氣好像很急,可是他也沒有說什麼。第二天就見到了mars,沒有預想的那樣熱情的給我一個擁抱,什麼也沒說,從車上下來看到我就拉著我坐上他的車,我掙脫不了,坐上副駕駛,還沒給外公說一聲就發動了車子,以每公裏180開,我抓緊扶手說“你到底是怎麼了?開慢點。”
mars抿著嘴還是沒有出聲,開上高速公裏,看見他好像瘋了一樣,我大聲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啊!”
mars轉頭看了我一眼還是沒有說話,我急的眼淚掉了下來“到底是什麼告訴我好嗎?”
我一直看著他,過了好一會,mars才說“昨天我收到消息,hades今天要去美國了,現在算來還有一個小時就要起飛了,現在趕過去應該還來的急吧。”
他說的好平靜,但是聽起來卻感覺無盡的悲傷。
到了機場找他董傑希時就已經準備登機了,見到他的那一刻,我沒有上前,我覺得我沒有資格去挽留他。mars看見我這樣站在原地,他拉著我走過去,我也沒有做任何的掙紮,董傑希的爸媽看見我之後很驚慌,阿姨也沒有跟我說什麼,隻是對著董傑希說了一句,“走吧,要登記了。”就挽著她丈夫的手進去了,董傑希隻是看了我幾眼,就轉身要進去了。
“別走,好嗎?留下來。”聲音哽咽的隻能發出這幾個音了。
董傑希用力的握緊拳頭,頭轉過來說“你自己保重吧!忘了我。”
直到他登機了,我還是愣在原地不同的說“別走、別走……。”
mars見我這樣也沒有說什麼,拉著我慢慢走出機場。回想起那一年,如果那時候我知道,我一定不會等他回來,也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董傑希走了已經三年了,三年間,我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外公也因病去世了。今年,我已經19歲了,畢業之後我沒有讀大學,隻是一直在一家店裏麵做銷售員,18歲那年,剛好高中畢業。
考完試回家,外公沒有像往年一樣到村口裏來接我,這些天也沒有給我打電話,我的預感很不好,匆忙趕回家,推開門就已經聽到外公在房裏一直咳嗽,陪他去看醫生,原來外公的病已經拖了好久,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什麼都一個人扛著,讓我幸福的長大,我已經18歲了,卻什麼都沒能給外公,這些年裏,我沒有真正的關心外公,我總是覺得我的生活永遠都是痛苦的,我卻忽略了他,眼看著外公的一天比一天消受,我無力承受這一切,沒了外公,我什麼都沒有了,病魔沒有放過外公,最終還是奪走了他的生命,那些日子裏,我過得無比痛苦,我一個依靠也沒有,感覺這世界上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真的好累。mars幫我打理好外公的事,把我接到他家生活,一開始他的父親反對,可是mars堅持他父親也沒有辦法,於是我跟mars住進他父親送給他的公寓裏。我一年裏沒有工作,我無法從痛苦裏走出來,mars一直悉心的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