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後,墨景逸本想與邪夙卿談談,畢竟他並不願意娶她。娶她,也隻是聖上賜婚,不可違抗罷了。可是,進了房後,本以為看到的會是邪夙卿羞澀地在床邊等待著他。可是,他看到的是某個小小的身影,早已以大字型霸占了整張床躺下睡著了。紅蓋頭、鳳冠霞帔全部被邪夙卿扔到了地板上。
墨景逸饒有趣味走到床邊,看著床上嬌小的人兒,不忍吵醒。墨景逸凝視著邪夙卿的臉,一對柳眉彎似月牙,卻帶有淡淡的清冷。膚若凝脂,卻清冷氣十足。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般微微翹起。鼻梁高挺小巧。柳眉下的眼睛雖閉著,卻看得出是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半點朱唇嬌豔欲滴,在睡夢中也微微翹著嘴角。
墨景逸輕笑,卻不想把因為認床睡得本就不是特別安穩的的邪夙卿吵醒了。邪夙卿緩緩睜開迷蒙的雙眼,看到的卻是自己身邊坐著一個陌生男子。本能反應一腳就踹過去,卻沒想到被墨景逸防住了。邪夙卿把睡意全部趕跑,想起了今天是自己在這個國家大婚的日子,便知道了麵前這個笑得跟狐狸般的男子便是她在這個陌生地方的夫君。不再迷糊,眯起眼認真端詳著這個男子。
男子大約十九、二十歲,臉部輪廓棱角分明,卻又帶著一絲絲柔和。如刀削般的薄唇輕抿,絕美無比。鼻梁高挺,帶著清冷。一雙劍眉濃密而細長。劍眉下的桃花眼精致漂亮,眼眸烏黑深邃。一席紅衣穿在墨景逸的身上,顯得墨景逸更加清瘦。邪夙卿驚訝了一下墨景逸的容貌後,便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墨景逸的臉色上。她身為21世紀的醫學鬼才,家庭是醫學世家,更是毒蠱世家,從小在毒蠱中摸爬滾打長大的邪夙卿一眼便看出墨景逸中了毒。可能他的毒在外人眼裏屬於絕毒,根本解不了,但是,在她眼中,隻是小毒罷了。
邪夙卿似笑非笑地說:“靖王,你可是中了毒?”墨景逸淡定地說:“全京城的人都知本王中毒已久,邪小姐莫不是今天才知?”邪夙卿頓了頓,說道:“我知你中了毒,但是,京城可有說過,嗬嗬,靖王爺自打娘胎就有了這個毒?”明明是疑問的話,語氣卻非常篤定。墨景逸驚了下,他自打娘胎就中了毒,這件事隻有靜安寺方丈知道,外界並無傳聞。而且,聽說,邪丞相家的六小姐並不會醫術,她又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邪夙卿猜到了墨景逸的心思,冷笑道:“靖王並不需要擔心,我不會傷害你。有些事情我不便與你說,你若是派人去查,我不保證你還能活在世間。”笑中藏針,十足威脅的話,並沒有恐嚇到墨景逸,反倒讓他更加好奇。邪夙卿收起自己散發的冷氣,似笑非笑地說:“不過,我可以解了你的毒,不過需要些時日。靖王可信我?”邪夙卿並不喜多管閑事,但是,她需要靖王的權利報複丞相府那些仗勢欺人的東西。靖王聽到這句話,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說:“你若真能醫好本王的毒,王妃之位你必坐得穩。”沒想到的是,邪夙卿輕笑,說:“我並不稀罕你的靖王妃之位,我需要一個盟軍,可以助我報複丞相府那些仗勢欺人的東西。但是,我們倆所謂的夫妻,隻能是有名無實。靖王可願意?”嬌豔欲滴的唇上卻帶著冰冷的微笑,眼中赤裸裸的恨意讓靖王對邪夙卿更加好奇。“那當然可以,你若能把本王的毒治好,不論你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本王都會護著你。至少,你可以不需要再被你娘家的那些你恨的人欺負。”墨景逸的一席話,讓邪夙卿對他的好感度和信任度直線上升。
墨景逸笑道:“今天你睡床上,我睡地下。若我們不在一個房間睡的話,明天不知又有什麼傳言了。”邪夙卿沉思了會,說:“你睡裏麵,我睡外麵吧。不要過界就可以了。我怕你的身體會吃不消。”墨景逸笑笑,並無異議,倆人便和衣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