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機場大廳,翻開手機電話號碼本。空白。
記憶中隻有一個號,隻是那是十年之前的一個固定電話號碼。以為衝淡,卻依如往昔,撥號隻是自然,而非輸入。隻是那端沒有了溫度。
沒有通知任何朋友,選擇這個陌生的城市,隻是為了生存,為了聽海,為了在匆忙的人群中凝望,為了餘下要走的路。
十年,也許很長,如果經曆了很多事也許會在彈指間滑過。而如果隻做了一件事的話,那麼更顯得絕望和空洞。而她隻做了一件事,等待。等待自己,等待他。或者說是先為了等他,才是自己慢慢的如花綻放。隻是,愛已深入骨髓。
永遠記得初識的那個明朗的午後,遠遠看著就知道定是那個人,靜靜的走過去:
“你好,木海洋。我是林風。”
轉身,一臉驚愕,旋即綻開一個溫暖的笑容:
“你好,林風。一直以為是男生。”
“所以不能以名取人。”忍不住戲謔。
“賜教得是。走吧,老師等著了。該出發了。”伸手接過林風的背包,對剛才的失誤不以為意,早已一筆帶過。
林風跟在後麵,很快看到了集合的隊伍,老師又公式化的交代了一下互相合作的班級,四個人帶兩個班級。木海洋是他們四個的主要負責人,這在支教名單貼出來的時候就已標明,由於大家彼此不認識所以每個小組名單後還附有各自小組的集合地點。木海洋向她介紹了其他兩個隊友,周怡和周然,一對雙胞胎姐妹。林風愣了一分鍾,然後先握住一人的手:
“周怡姐好!”又拉住另一人笑說“周然姐好!”
接下來,他們都愣了,“你怎麼區分出來的??”。笑答,“秘密。”大家的初識是這樣的愉快。上車後,自然林風和木海洋坐到一排,一對姐妹花坐在他們的前排。目的地是湖南A縣一小,為期兩個月。小學的情況在林風為這個非盈利性刊物寫稿的時候就了解了一部分,所以這次支教之行是由刊物組織的,所有為該刊撰稿的人自願參加,林風高考結束後就這樣安排這樣兩個月。
一路上,大家相談盛歡,有的了解已從彼此的文字中看出,所以大家不算完全不認識。沒有天南地北,但也沒有話不投機。因為這坐在一起的都是願意付出的人,這或多或少就已為天然的共通之處,感恩與關懷。那個年代支教還是新名詞,沒有什麼加分,也沒有什麼獎勵。隻是大家默默的付出與真實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