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玉洞內,忘憂琴撫琴,看似安靜嫻雅,實則內心澎湃。夜無風絕對不是等閑之輩,是什麼人傷他如此,又是為何傷之。
望憂劍守在床沿,眉心間的淚石隱約泛著紅光。都三天了,夜無風始終沒醒,若不是望憂簫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恐怕無風早在三天前就死了,但夜無風所中的毒實在過於狠辣,再加上內傷極重。
望憂簫苦苦思索三天,卻還是找不到合適的藥引,轉頭瞥見望憂劍日漸消瘦的身影,頓時覺得胸中煩悶無比,便執簫翩然出門。
一黃衫女子上前,輕聲道:“小仙子,你該吃點東西了!”
望憂劍不說話,依舊深深注視著床上的無風,侍女想要再勸說。忘憂琴一揮手,示意黃衫少女與自己一起出去。
忘憂琴追上望憂簫,柔聲道:“簫兒,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望憂簫回過頭:“有,淚石!”
“什麼?淚石?”忘憂琴抬首摸摸耳垂上透徹的小石。
望憂簫點點頭,依舊是清冷的話語:“姐姐可曾記得,我們姐妹三人的淚石皆是從小佩戴,雖然是不同的飾物,但實際上卻是一個整體。”
見望憂琴點頭,望憂簫接著說道:“父親與母親在臨走時千叮萬囑,讓我們好好保護好淚石,不要讓人輕易碰觸,這並不是純粹的保護好一件飾物,而是因為淚石是一件神聖之物,我們練功能夠比常人來得快,也都是它能夠聚集靈力,救死扶傷更是不在話下,但這是有代價的,我們所救之人受傷愈重我們自身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大。”
望憂琴深思一會兒,便道:“好,該怎麼救,簫兒就聽你的吧,夜大哥是我們的故人,而且舞兒對他……”
歎口氣,朝望憂簫點點頭:“簫兒,我們趕緊回去吧!”
望憂琴走後,寒冰玉洞內的一切聲響都清晰可聞了。
望憂劍輕輕擦拭著無風肩頭的傷口,喃喃自語:“夜大哥,你醒醒吧,醒醒啊……”
眉心間的淚石殷紅如血,兩行清淚浸濕了麵紗滴落在無風的傷口上,原本黑色的血隨著淚的滴落慢慢轉為紅色,然而望憂劍的聲音越來越小,竟暈了過去。
夜無風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石室中,直覺得冰冷徹骨,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想要起身,一動才知道自己全身虛脫,使不出半分力氣,左肩猛然傳來一陣劇痛。
轉頭望去,隻見一個白衣女子,一隻玉手拿著染著血的布巾,顯然是為自己擦試過傷口,安靜地靠在他手上睡著了。
無風叫喚道:“姑娘,姑娘……”
見女子始終不醒,無風忽然很想看看她麵紗底下的容顏,原本他是不會在乎這種君子所為,但這個女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應該尊重她。
無風的目光巡視著女子的臉,當看到眉心間的殷紅小石,一驚。顫抖著手揭下望憂劍的麵紗。
霎時間,萬物俱靜,一張梳雲驚月,清純脫俗的美麗臉龐隨著無風手中輕紗得揭起呈現在眼前。
無風好一陣子才緩過神,指腹輕輕摩挲著,這張臉比之六年前更加精致、完美無缺了。雖然還帶著少許的稚氣,但絲毫掩飾不了她自然的嬌俏和不染纖塵的純淨氣息。
無風喃喃自語:“天哪!舞兒,是你嗎?是你嗎?”
可是她為什麼叫不醒呢?無風一驚,想起六年前的初逢,顧不得全身無力,猛地起身,卻牽扯到傷口,痛呼一聲又暈了過去。
琴簫二女攜手入內,看到洞中的情形,知道無風隻需要休養已經沒有大礙。而望憂劍也幸虧隻是幫無風解了毒,還沒來得及療傷就暈了過去,才沒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於是馬上取來千年靈芝,喂望憂劍服下,然後輸真氣給她,以她們如此的內力,也足足忙了一個時辰,望憂劍這才悠悠醒來,眉心間淚石的顏色已經退去。
“琴姐姐,簫姐姐,夜大哥呢?”
望憂琴歎息,摸摸她的頭,柔聲安慰:“舞兒,夜大哥沒事,隻是你……”
望憂劍放下心來:“琴姐姐,我沒事的!”
望憂簫正色道:“舞兒,從今天開始,你必須住在仙穀,隻有仙穀的靈氣才能使你更快的好起來。”
望憂劍望著躺在床上的無風,緩緩點點頭。
望憂琴輕喚一聲:“無漣,無漪,你們要在仙穀好好照顧小仙子,不要讓人去打擾!”
兩名黃衫侍女上前答道:“是,知道了!”
琴簫二女又囑咐一番,望憂劍才在無漣無漪的攙扶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