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本是一天中最美好最生機蓬勃的時刻,而此時的望雲城卻有如地獄一般。骷髏大軍已經日夜攻城已經持續了數天,高聳巍峨的城牆已變的殘破不堪,城下虎頭軍的屍體和骷髏兵的赤骨層層疊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但是望雲城依舊沒有被攻破。
天空朝霞仿佛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永遠不知疲倦的骷髏士兵踏著整齊的步伐,又一次如潮水般向望雲城湧來,最慘烈絕倫的激戰終於爆發了。
兩座骷髏巨怪揮舞這巨臂搗毀了一段城牆,上百名來不及逃走的虎頭軍和民夫一同被埋在了廢墟中。上百個身披重甲,手持闊劍的骷髏劍士為前鋒,數百個骷髏槍兵護衛兩翼,中間是數十名黑袍骷髏術士組成的箭鏃陣型,洪流般的衝入城牆的缺口。
城內的虎頭軍則持著重盾拚死堵截,雖然人人畏懼,但全都知曉若給骷髏兵攻破城池會是怎樣的下場,退無可退的絕境中,隻有選擇拚死一戰。
沐羽手持若木弓箭無虛發,可是憑他一人之力,根本擋不住骷髏術士的攻擊,他們手中的法器歹毒無比,發出的赤光銷骨鑠金,中者無不化為一攤汙血,封堵缺口的守軍很快就陣亡的大半,骷髏劍士趁機攻入城內,大肆屠戮。
戰況無比慘烈,兩邊城頭上的守軍無不目瞪口呆膽戰心寒,更有膽小的民壯直接癱倒在地上。
沐羽睚眥欲裂,對身邊的傳令官喝道:“放鱷龜!”
數名早已準備就緒的士兵得令後,搖動鉸鏈,打開了一個數丈寬的方形牢籠。旁邊的禦獸師默念禁咒,解開了鱷龜封印,片刻之後,一頭體型碩大的巨獸緩緩地爬了出來。
那鱷龜體長兩丈有餘,鱷首蛇頸龜身,背甲上整齊排列著數排尖刺,頭頸和四爪俱長著許多突刺盾片,雖然長相凶惡可怖,可是周身金黃靈氣充盈顯示著它是一頭頂級的辟邪靈獸。
“呼嚕嚕……”鱷龜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聲,表示著它此時十分的憤怒。
突然,一個不知死活的骷髏術士,揮動法器發出一道赤光射向鱷龜,在龜甲上腐蝕出一個碗口大小的凹痕,這下終於徹底把它激怒了。
它張開血盆大口,嘶吼一聲,一道水華射向幾個骷髏劍士,水華可去汙除邪瞬間便將它們化做一堆赤骨。
骷髏士兵見狀紛紛圍上前去,劍刺槍戳,可是鱷龜的龜甲堅固無比,絲毫傷不得它,反而被它的鱷嘴咬碎十幾個。
幾名骷髏術士得機射出數道赤光,正中鱷龜頸部,金色的盾片給腐蝕出了坑坑窪窪的傷口。
這下惹得鱷龜暴怒,一連噴出數道水華將它們化成一堆赤骨。
鱷龜吸引了骷髏兵的大部分攻擊,沐陽趁機調配了數十名弓箭手和上百名刀斧手把衝進城內的骷髏分割成了數片。
沐羽這邊終於穩住了形勢,可是東門告急主將齊彬戰死,隻剩副將孟浩在苦苦支撐,形勢危如累卵。
副將孟浩的戰袍早已破碎不堪,腹際的護甲微微滲出血來,不知是何時受的傷,他也顧不得查看傷勢,粗聲喝道:“奶奶的,去把預備隊拉上來!”
話音剛落,隻聽“轟”的一聲,一個人身虎首的骷髏魔將自骷髏巨怪身上跳下,手持著一對約有百斤重的熟銅錘,舞的如同兩個車輪一般,虎虎生風,隻要沾上銅錘的虎頭軍,都被打飛出去,頃刻間便清出了丈許空間,攀附在骷髏巨怪身上的骷髏兵紛紛跳上城頭。
孟浩見狀毛都炸起來了,要不把這個虎頭怪打下去,這段城牆就守不住了,他不等預備隊上來,提著一柄雙刃巨斧,獨自一人衝了上去,同時大喝道:“弓箭手都他娘的瞎了嗎!先射城上的骷髏!”
他雖隻是黃階的術士,可是卻天生神力,手中的巨斧名曰宣花斧,通身紋滿了上古宣花圖騰,逐凶辟邪,威力奇大,乃是蜀中第一悍將。隻可惜他作戰之時隻講個人勇武,從不計較戰陣謀略,若是千人交戰主將勇武往往能旗開得勝,可是當到了萬人廝殺的戰場上主將勇武的作用就十分有限了,所以他雖然深受士兵擁戴,戰功赫赫,卻也隻能做個副將。
城牆之上也有高低之分,那虎頭骷髏將在數階台階之下,孟浩借著台階一躍而起,雙手握斧,將火行靈力注入斧中,斧刃夾著赤焰,以力劈華山之勢,劈向虎頭骷髏將的頭頂。
虎頭骷髏將乃是專門煉化過的,有一身的魔功護體,絲毫不懼,架起雙錘格擋,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炸起一團赤焰,兩人卻是毫發未損,隻是虎頭骷髏將被震地倒退了數步。
虎頭骷髏將怒吼一聲,銅錘橫掃,向孟浩掃去。
孟浩別的不說,一柄從小練到大的宣花斧,早以使得出神入化,在加上十餘年的戰場廝殺,早已是處變不驚。見對方的銅錘掃來,他的手一搓,斧麵改平,貼著銅錘一抹一帶,虎頭骷髏將的力道就被引偏了錘頭擦著他的腋下就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