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月光照在韓子邪的臉上,顯些許的薄涼。她就這樣靜靜的站著,看著天上的月,耳邊回蕩著羽瀾的話:爺,忘了鍾離大人吧。忘記?她怎麼才能忘記呢?鍾離救過她的命啊。
那是六年前的一個午夜。她偷偷溜出寢殿,隻為了她那咕嚕咕嚕叫個不停的肚子。因為隻顧著自己的肚子了,她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慢慢逼近她的危險。接觸到冰冷的湖水,她才知道自己被人推進了湖裏。正當她要上來的時候,她看見不遠處有人縱身跳進了湖裏朝她遊了過來。就她上去後她才開始打量眼前的少年。
少年被凍的瑟瑟發抖,但是在朝她笑,“你沒事吧?”
“我覺得你比我嚴重。”韓子邪挑眉,一臉高高在上的樣子。
“好像也是。”少年訕訕一笑,“對了,我叫雲鍾離,你呢?”
韓子邪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卻被少年拽住了。
“你知道夜闖皇宮是死罪嗎?知道的話就馬上離開這裏。”韓子邪甩開被少年拉住的衣角,冰冷的眼神掃過地上的少年。
少年愣著點了點頭。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韓子邪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
韓子邪再見到雲鍾離的時候是在大殿上,父皇給他們,不,準確來說是給其他的皇兄們選侍讀。她一眼就看見了大殿上的雲鍾離,他一襲白袍襯托出他的儒雅,一雙含笑的眸沒有一絲的膽怯之意。
韓子邪那次便要了他做她的侍讀,她明顯看到了父皇眼中的怒意。是啊,要不是母妃,她這個所謂的父親是不是真的會殺了她;要不是母妃,她這些所謂的兄弟姐妹是不是真的會要了她的命,不,不對,他們早就想要她的命了,玉妃不就是一個嗎?
“殿下。”抱琴輕輕喚了韓子邪一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殿下,他們按耐不住了。”
“是嗎?”韓子邪淡然一笑,“好戲要開始了,抱琴,喚上弄墨,隨本殿下去看戲。”
抱琴應了一聲,退出了大殿。韓子傑啊韓子傑,你就這麼按捺不住嗎?就這般想要這皇位?
韓子邪的半邊臉用一張銀色麵具掩蓋住,一襲褐色的褶裙的女子跟在她的身後。她今天是和自家主子出來看戲的。
“弄墨啊,你猜猜,父皇會怎麼處置這傳說中的忤逆子?”韓子邪坐在流水酒樓上,弄墨給她的茶杯中到了水。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對麵的情況。
“殿下,弄墨愚鈍,皇上必定會收回五皇子殿下的兵權才肯罷休。”弄墨輕輕一笑,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是嗎?”韓子邪邪邪一笑,她想可不會這般的簡單。依她對自己這個父親的了解,他對一切有著非一般的掌控症,他不允許他的兒子出現一點反叛忤逆他的想法。這次韓子傑要逃過這一劫怕是難上加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