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淩風之前在風劍宗劍塚之時,也曾嚐受過這如烈火焚身的痛楚,那是因為自己體內融入了赤凰仙劍所致,隻是不知楊關為何也是這般。眼見著他被體內的熱氣折磨的痛苦不堪,心中不由得大起憐意,可是自己實力低微,麵對著這事隻能幹一件事——著急。
曲依然將水盆端在楊關的身邊,一條毛巾擦了浸,浸了擦,眼見盆中的水越來越少,楊關的麵色卻是沒有絲毫轉變,急的淚水在眼眶中不住的打轉。
楊關雖然身受熱力炙烤,但卻不想在眾人麵前表現的過於難受,全力穩定自己的心緒,生恐神智混亂,陷入癲狂狀態,可是這樣一來,他體內所受的痛苦就無法宣泄。一時之間,好像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燃燒了一番,頭腦眩暈,眼神迷茫,然而在韓淩風和風飄飄看來,他的眼睛此時卻變得愈加殷紅。兩人全神戒備,生怕他一個控製不住,發起狂來。
楊關這一次並不是第一次發作,自然明白自己正在趨於怎麼樣的一個狀態,當此關頭,想起自己堂堂男兒,卻蝸居在這地洞之中,身兼重任卻什麼也做不了,外麵有仇敵追殺,自己又飽受病痛的折磨,頓生輕生之念。右手一甩,一把白色匕首幻化而出,緊接著便向自己的胸口捅去......
韓淩風大叫道:“楊大哥!”
曲依然尖叫道:“師哥!”身子一歪,暈了過去。韓淩風連忙上前扶住。
眼看那匕首就要捅入楊關的胸口,忽見一個白衣身影如閃電般迅捷無比撲到了他的身前。隱隱約約間,隻聽得韓淩風叫了一聲:“師姐!”聲音顯得十分驚恐。
楊關隻覺手中的匕首好似被什麼東西握住,睜眼一看,忍不住大吃一驚,叫道:“風姑娘,你?”神智恢複了清醒。
風飄飄此時左手握著那把匕首,鮮血順著刀刃一滴一滴的低落,落在楊關的胸膛上,輕聲道:“不要說話,我的血可以幫助你。”
楊關一時間好像聽到了世間最為奇怪的一句話,正要詢問,忽覺自己體內適才那翻騰不息的熱氣變得平靜下來,而且更為奇怪的是,風飄飄的鮮血一碰到自己的身體就好似浸入了自己肌膚裏一樣,轉眼間就消失不見。見到這副詭異的狀況,就是有再大的問題,也不敢問了。韓淩風扶著曲依然癡癡呆呆的望著這一幕,心中也是滿腹疑雲。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風飄飄見手上的傷口凝結,鮮血不再滴落,而且楊關的熱氣也得以壓製,便站起了身來。韓淩風連忙上前,從手環中掏出一瓶傷藥,敷在了風飄飄的傷口上,然後掏出一塊紗布,包住了傷口。包紮傷口之時,忽然看到自己手背上的那一道傷疤,驀然想起了那天在靈閣之中,木清兒給自己包紮傷口的場景,一時間心中也不知覺到的是甜蜜還是愧疚,想起和木清兒分別這兩天來,她一定無時不刻的都在想著自己,可自己卻極少想到她。
風飄飄見他一副出神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因己而發,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韓淩風歎了一口氣,悵然道:“沒怎麼。”
風飄飄聽了他這句話的語氣,便不再問。
楊關起身見到曲依然躺在地上,不及向風飄飄道謝,忙走到曲依然的身邊,晃著她的胳膊,叫道:“師妹!師妹!”
原來適才韓淩風關心風飄飄手上的傷勢,不及將曲依然好好安放,便就近將她扔在了地上,這時楊關叫起,才恍然想起,心下頓然不由得流過一股歉然之意,忙走到她的身邊,對一旁的楊關道:“楊大哥不必擔心,曲姑娘隻是受了驚嚇,身體並無大礙。”
楊關聽了這話,心下稍定,想起適才神智迷糊,險些命喪於自己之手,引得風姑娘滴血相救,師妹受驚嚇而昏迷,不禁又愧又悔。轉頭正要向風飄飄再致謝意,卻聽得她道:“上麵有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