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殿狂君一臉尷尬,但還是接過那沉重的攝影器材。

等到一行人回到停車場,拉菲爾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笑說︰“Sorry,我接個電話。”

三十秒後,他十分詭譎地笑道:“我的客戶臨時打電話來說有急事,老殿,你就代我先去吃頓馬來風味餐,咱們明天再見,Bye!”就這麼丟下他二人。

而他倆也仿佛知悉這是拉菲爾的“退場記”,但並未拆穿他。

“上車吧。”殿狂君道。

一路上,他和水影都沒有交談,隻聽見她簡短的對司機說︰“向左轉,直行一百尺,再向右轉……”最後,他們來到一棟別具風格的小木屋前。

“到了。”她說。

“很有特色。”他應道。

“嗯。”她也不知該說什麼,隻是徑自往家裏走。

殿狂君則對身後的保鏢們說︰“守在門外即可,待會兒我會弄點水給你們。”

“是!”大漢們應道。

他隨後走進水影臨時請人幫她安排的小屋中。

“請坐。”她說,“要喝點什麼?”

“都好。”

“那就椰子汁吧,我沒有準備酒。”她說。

“一切依你。”他紳士地令她驚奇。

殿狂君接過水影遞給他的椰子汁後,便開始打量這屋子,裏麵雖然尚未整理完畢,但她的一些作品已懸掛在牆壁的每個角落,隻是這次主角從魚類變成了嬉笑的馬來小孩。

“你等一下,我衝個澡,換件衣服,再帶你去用餐。”她說著,便脫掉長袖遮陽襯衫,往浴室走去。

當她再次走出來,已是一身簡單但花色鮮豔的馬來裝,還穿著當地的拖鞋,露出十分美麗的腳趾,他一下子看傻了。

“餐廳不算太正式,你可以不必打領帶。”她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

“有件事我要問你。”他說著,順手扯下領帶。

她心忖,該來的總會來,於是沒搭腔。

“為什麼不告而別?”

“我有留信啊。”她說。

“那算什麼?”

“是另一種形式的道別啊!”

“什麼跟什麼!”他有些慍怒。

“你——我不知道你在氣什麼,我們非親非故,我的去留,不是該由我自己決定嗎?”

“不準再這麼說!你真的以為我們沒有任何瓜葛?”

“OK,你的確是我們母女的救命恩人,但權力還沒大到我得事事向你‘麵對麵’報告吧?”

“我沒有強調自己是你們的救命恩人這件事,我隻是要你在醫院好好養病。”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那不表示你真的完全康複了。”

“你為什麼這麼在乎我的健康?”

他突然不語。

“難道僅是為了拉菲爾的托付?”她逼近,“你不是這種人。”

“你又自以為我是哪種人?我隻做我想做、該做的事,不需聽從別人的指揮。”

“這就是被權力、金錢、女人寵壞的例證。你聽不進與自己不同意見的聲音。”她說。

“小姐,請注意你的用詞。我從未被寵壞!能有今天,全拜日以繼夜努力工作換得的。

因為努力,所以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先做,也知道如何判別優劣。總之,你無權批判我的不是。”他有些憤憤不平。

“老天,你瞧自己的激昂呈詞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你是最好、最優秀的人,所有的時間表都該由你提出、擬定,他人僅須附和,不可多言。”她又歎了口氣。

“我沒這麼說!”

“但卻這麼做。”

“你——女人,你不講理。”

“喂!什麼女人,女人不是人?你有性別歧視!再說,我也沒有不講理,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事。我是自己的管轄者,去與留都應由我自行決定。”她終於動怒。

“但我隻是想讓你多休息,有什麼不對?”

“我——我無法和你溝通!因為你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你隻想得到你要的‘依從答案’,其他都是次要的。”

“好了,你不是要帶我去用餐?”他深深吸了口氣,試圖轉移話題,緩和氣氛。

“我氣飽了。”她的臉頰泛著憤怒的火紅。

“你現在的表現,不就是不夠理性?”

“喏,這是地圖,你自己去。”她丟給他一張餐廳的地圖。

“我要你帶路,而且還得陪我一起用餐!”他也蠻橫起來。

“你看你,這不是大男人主義是什麼?我說不去就不去!怕沒伴,就去找拉菲爾。”

“我殿狂君從來不缺伴,也不需你告訴我該找什麼人做伴。是你答應要做東道主,所以必須遵守你的承諾。”

“老天,我這是招誰惹誰?”她氣衝衝地自問。

“要怪就怪你提出了邀請。”他邪冶地勾唇笑著。

“魔鬼!”她低聲地以義大文說道。

“別以為我聽不懂意大利文。”他說。

她眼皮往上一瞥,算是自認倒黴。

“走吧。”他說,仍然為她拉開大門,這才想到他的保鏢都沒喝水,便大聲地宣布:“待會兒,這位女主人會請各位用餐。”

“我——”她的雙瞳瞪得老大,不是她舍不得,而是這個男人真的想完全“掌控”她!

“大小姐,不會計較這點小錢吧?”他故意挖苦她。

“不會。隻怕你吃撐了!”她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

“哈!饑餓時,我可以吃下整頭泰國象。”

“那你就準備進監牢吧!象在馬來西亞同樣是受到保護的‘神象’。”她反唇相譏。

“那你記得來送牢飯。”

“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得知恩圖報。”他開始捉弄她。

“記住!下次不準再救我了。免得我為了報恩,連屍骨都沒了。”

“哈!我不要你的骨,隻要你的——”他刻意靠近她的耳畔,立時聞到一股清新沐浴香,引得他腹部一陣痙攣,便放肆地說︰“體熱。”

“Stop!”她立刻劃開彼此的距離。

“哈……膽小鬼!”他笑得好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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