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今日倒是起的很早,我還和她胡說了幾句話,便又懶懶的倚在暖椅子上給孩子縫點肚兜。
忽見宮內的公公來報說是碧娘娘過來走動了。我和褒姒還在疑惑是哪個碧娘娘。
隻見一位身穿碧色青紗的女子便繞了進來,頭上的髻倒是很別致清麗,妝如同新開的蓮葉一般嬌嫩。身上還有一股迷人的香味。
“褒姒姐姐可還認得我。”碧畫倒是半掩著麵,青紗透過她的臉來,就像是湖水波光粼粼般的待人入畫。
“哎呀,這不是碧畫,妹妹嗎,一時間還真是沒有認出來。”褒姒放下手中的針線,連忙摻起碧畫,碧畫這個人倒是讓人覺得清麗可人一見就喜歡,隻是她天生的害羞不曾見生人。
“今日妹妹怎麼想起來我這裏坐坐啦!”褒姒命人上了上好的荷葉茶。
“姐姐之喜哪有不賀的道理。”碧畫輕輕的聞著茶香,覺得身心飛、頓時舒暢了起來。
“妹妹同喜同喜呀!”
碧畫並沒有喝茶反而愁雲密布的陰黑著臉,悄悄的扶到褒姒的耳邊:“姐姐不知道,我這孩子說是我的也是,說不是也不是。”
褒姒覺得這話倒是蹊蹺。連忙問道:“這話怎麼講。”
碧畫倒是很小心連忙扶手搖頭:“姐姐,我…我說錯話了,我先走了。”
看見碧畫臉上竟然流了冷汗,嘴唇還發白,連忙扶著旁邊的丫鬟走了。
褒姒見了覺得很是奇怪,平日裏溫柔害羞的碧畫怎麼嚇得變了臉色,隻是一句話的事。正想著,來請安的太醫就來了。他是宮中最老實忠厚的太醫,和虢石夫也是世交。虢石夫也特別的重視她這一胎。想進辦法的去替她周全,而正是因為褒姒的緣故,他也成了大王身邊的寵臣。
“給娘娘請安。”
“起來吧!”
“娘娘今日的脈象有點不穩,還請娘娘多多的保重自己的身體。”
太醫又觀察了一下房中的擺設和花草,沒有多大的問題才放心的走了。
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衛萊早就已經準備好來到褒姒的寢殿,他身著一襲白衣,卸下了盔甲,眉宇間似有愁意,見他來了我便識趣的下去了,守在了寢殿的外麵。
“褒姒,多年不見你還是如此的美麗。”衛萊走上前去,含情脈脈的看著褒姒。
褒姒看著衛萊,流起了眼淚:“你的這張臉我再熟悉不過了。”
衛萊有些吃驚,又趕快的恢複過來:“褒姒,幾年前我並非是想要丟下你,隻是因為國恨家仇。”
褒姒撒落著頭發,隻綴一小朵粉色的桃花與耳間,倚在衛萊的懷裏:“衛萊,那時你要是說帶我走,便是天涯我都陪著你。”
褒姒又倒著一杯杯的酒水飲下去,好像是在故意的灌醉自己。
衛萊撫摸著懷中的褒姒,那點點的桃花就像一顆朱砂痣一樣的長在衛萊的心上,衛萊沒有回答,隻是呆呆的看著褒姒,那天生的狐狸眼睛,嫵媚動人再加上剛才小酌的幾杯酒讓褒姒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衛萊抽身準備離開,褒姒卻抓住了衛萊的衣角,眼眸低垂著,那點點的淚花如同桃花蜜一樣。
“如非死別,絕不生離。”
褒姒望著衛萊走時的背影,說出了這句話,可是衛萊並沒有回過頭來,留下褒姒一人在那冰冷的臥椅上,盡管是金碧輝煌,奢華至極,可是她渴望的隻有衛萊,一場遺落在桃花戲院;裏的那份純潔的愛情。
衛萊走後我便進來了,看見褒姒的臉上滿是流痕,人醉醺醺的,我連忙扶她進去休息,褒姒卻也沒有反坑任我跟她梳洗。我將她扶在床上的時候她才清醒了不少,結果她卻開口讓我再去拿點酒來。我怎麼都沒有聽她的話,她懶懶的躺在床上,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說道:“罷了,我本想灌醉自己,告訴自己這本來就是一場夢,怕早上醒來時誤以為這是真的了。”
我聽了歎了一口氣,煮了一碗熱酒讓她喝了下去,夾著著丁香的溫軟的味道,希望她在夢裏能被人溫軟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