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向俘虜小頭目扔了一個小瓷瓶,這俘虜小頭目將命看的甚緊,竟一路跟著他們殺了出來,林寧便也說話算話,將解藥給了他。
“一日三次,飯後吞服,明天服下便可無虞。”
那俘虜小頭目千恩萬謝的走了。
小船向拋錨停在運河中心的商船行進時,船老大目露一絲敬畏,小心翼翼的問林寧道:“那人不殺,若走漏了風聲,對公子豈不是不利?”
林寧聽到“公子”的稱謂,心知船老大已經對兩人身份起了疑心,懷疑自己二人並不是單純的江湖人士。
身旁江玄徹聞言,道:“不過微末小人,翻不起多大風浪。還不值得吾友自食其諾。”
林寧與江玄徹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雪亮。更實際的緣由是因為他們知道,水匪本身就是不合法的存在,被人舉寨端了也不可能報官申冤。
那人出身卑微,在如今的兗州連衙門的邊都摸不著,又沒什麼江湖背景,更不可能知曉兩人的身份。
這樣一個人要殺要放不過林寧一念之間,不礙大局。她又不是嗜殺之人,不會搞“我說了給你解藥可我沒說不殺你”那一套。放了就放了。
自此之後的兩天,船行平穩沒有任何意外發生,船老大對二人態度一改,變得頗為恭敬。兩人對能走漏自己身份的物件看的也更緊,一路相處倒也融洽。
幹將莫邪的名稱來曆林寧和江玄徹沒有向任何船員提及過,船老大並非江湖人士,看不出這兩把劍的神異之處,隻覺得是鋒利的兵刃罷了。
如此小心翼翼倒不是為了兩人自身安全,隻是怕萬一走漏了風聲,盛京之中兩家家人會受到牽連。
到兗州楓林渡下船之時,船老大力邀林寧與江玄徹到他主家一坐,好好答謝二人一番。兩人有正事在身,自然婉拒。
那船老大又問兩人師門,說要備禮上門答謝。回師門一說本是借口,兩人本就無甚師門,自是推脫一番,道師門有令不足為外人道。便兩廂道別各自離去。
經過幾天的行船,馬匹有些疲累,晝夜兼程兩人怕累死了馬,因此每跑兩個時辰便歇一歇。
“若要去冀州,必然繞不開廩丘。”
江玄徹就著水吞一口越來越難嚼的幹糧,看著鋪在大石上的地圖道。
此時兩人已走在楓林渡去往冀州的官道上,時值正午,陽光熾烈。在這樣的日頭下趕路人和馬都吃不消,因此兩人幹脆在離官道不遠處的林子裏歇歇腳。
“別的倒不怕,但我兩年前跟蕭文璋在宮宴上見過一麵,若是再見他說不定能想起我來,因此千萬不能跟他碰麵。”江玄徹微微皺眉道。
林寧也喝了一口水囊中的水。古代的衛生和醫療水平都不行,因此隻要有條件,她是一定要將水煮沸冷卻後再灌入水囊的。眼下還沒什麼,但廩丘之後的路程,怕是連涼白開都喝不上了。
她微微歎了口氣,道:“聽說蕭文璋日夜在宮室之中享樂,輕易不會出門,你我小心些也就是了,不過是經過而已,不會跟他碰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