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8章(2 / 3)

謝醉橋嗬嗬笑了下,低聲道:“我前些日都一直忙著,今日從大營裏得了空,早些回來了,便順道接你回家。”頓了下,又道,“我自己的媳婦,怎麼疼都是我的事,誰敢說個不是?”

守備大營在城外西南,安家卻在城北,反而是昭武將軍府在中間。他哪裏是順道,分明是特意繞了大半個城過來的。明瑜心中微微一動,隱隱有些明白了過來。

自己娘家的門第就擺在那裏,如今出來應酬走動,麵上自然沒哪個人再會像從前的穀城郡主那般為難她,隻背後怎麼說卻難免了。他今日特意過來接自己,最後又在人前把自己父親搬了出來說那一段話,便是在示人,她這個將軍府的媳婦不但是兒子所喜的,更是老子認可的。謝家自己人都這般看重,旁人若再敢拿她娘家說事,便是在與謝家過不去了。能得丈夫如此維護,她又有何憾?

兩人回了家沒片刻,便聽到裴泰之登門來訪的消息,柳向陽隨了他同來。謝醉橋叫明瑜吩咐人在西庭中擺宴,便匆匆出去相迎。

春鳶與柳向陽許久未見,心中自然掛念。前些日剛到京中,便聽說他入了侍衛親兵營。此刻終於聽到他過來的消息,整個人便一下坐立不安起來。

明瑜早就打算著把他兩個的婚事給辦了。隻是一來自己剛到這裏,諸事還有些紛亂,二來,心中還牽絆著樁更重要的事。前世謝醉橋便是下月隨皇帝秋獵時遭逢意外的。如今雖諸事都慢慢改了軌跡,那事情也不曉得會不會到來,隻心中一直還是吊著,便想著等定下後再辦喜事。如今聽下人說謝醉橋與裴泰之在西庭,柳向陽等在外院。因他是自家出來的人,便叫帶到前麵的小廳中。

大半年未見,柳向陽看起來曆練了不少,見明瑜帶了春鳶過來,眼睛也不敢多看,急忙便跪了下來。明瑜叫他起來,他這才站了起來,低頭望著自己腳背,臉膛微微發紅。

明瑜問了幾句他在京中的事,見春鳶站在身側,兩隻手扭得快打成了結,便尋了個由頭帶著小丫頭一道下去,隻留他二人說話。本以為這一對見麵後應是無限歡喜,想必有說不完的話,還特意叮囑了人不要過去打擾,沒想到片刻後春鳶便回來了,瞧著眼圈有些紅,竟是哭過的樣子,急忙屏退了人問究竟。春鳶憋了片刻,這才悶悶道:“姑娘,他跟我說如今西北吃緊,朝廷就要征兵過去,他說自己要投軍營。”

明瑜吃了一驚。

前世裏再接下去的一年裏,邊境確實開戰,戰事一拖數年,阮家還捐出了大筆銀錢充作軍餉。隻當時她嫁入了侯府,深門高牆裏,對這些戰事並不上心。此刻聽到這話,心情微微一沉。

“他愛去就去,我也不稀罕。姑娘我還是那一句話,我這一輩子就伺候姑娘到老,往後再不會提他一句!”

明瑜曉得她是氣話,想了下,便道:“想必你方才也是惱了,沒聽他把話說完,你先去歇了,我再去問個清楚。”

明瑜到了方才的前廳裏,見柳向陽還在那裏團團轉,一臉的焦急。看見她過來,急忙跑了過來,有些愧疚地低了頭。

“方才春鳶說你要投軍,怎麼回事?在侍衛營不是好好的?”

柳向陽猶豫了下,道:“我跟了裴大人入京,進了親兵營,隻背後總有人嘲笑我的出身,又說是靠了裴大人的提攜才進去的……我聽說如今西北要起戰事,這侍衛營裏平日也沒什麼事。與其這般混下去,還不如投了軍。我跟裴大人說過了,他也是讚同的……”

他這樣一說,明瑜便明白了過來。柳向陽年輕,有這心氣,自然是好的。隻是……

“春鳶年歲也不小了,我本來是打算過些時候就把你們的婚事給辦了。你若此時投軍,她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