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2 / 3)

掛鎖本尋常,隻這副掛鎖下麵卻綴了九種用碧玉打磨而出的盾、戟、刀、劍、佛手及暗八仙之物,意寓消災辟邪,極是精巧少見,便是謝靜竹看了,也是愛不釋手,掛到了脖上連聲道謝。姑嫂兩個話便似說不完,轉眼更漏到了戌時末,屋子裏進來個人,原來是謝醉橋回房見不到明瑜,聽說還在姑娘這裏,也不用人去請,自己便找了過來,謝靜竹這才放了嫂嫂回去。

這一路北上,雖大部分走的是水路,還算安逸,隻在船上晃久了,難免也是有些厭倦。此刻終於安置了下來,明瑜回房洗了澡,換了身中衣,靠坐在軟椅上讓春鳶給她擦頭發,感覺頗為舒適。從對麵鏡中看見謝醉橋也換了寬袍進來,徑直到了自己身後,從春鳶手中接過絨巾。春鳶便與幾個小丫頭一道出去,闔上了門。

“都這麼晚了,還洗頭發做什麼,萬一著涼了頭疼。”

謝醉橋一邊繼續幫她揉擦長發,一邊道。

明瑜仰頭看他一眼,見他頭發也是濕漉漉的,眉間還沾了點剛滴下水,翹了下嘴,“你不是也是濕的?”

“學會頂嘴了,真是不乖……”謝醉橋伸手,輕輕擰了下她柔滑的臉蛋,“你怎麼跟我比?我在守備大營裏,冬天還脫了用冷水衝澡,你行嗎?”

明瑜聽他教訓自己,幹脆起身,從他手裏奪過絨巾,推他坐在了自己方才坐過的椅上,站到他身後解開了他長發,“我的快幹了。換我來給你擦。瞧你發尖還滴著水,不擦下,等下把枕麵都打濕了。”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替他擦頭發了,動作熟稔。

謝醉橋看著對麵鏡子裏正忙著給自己擦濕發的那個女孩,微微低頭,目光專注,唇角含著笑意。月白的軟緞衫子服服帖帖地穿在她身上,露出纖巧細致的鎖骨,再往下…

他的視線停留了片刻,忍不住反手將她拖了過來,按著坐到自己懷中。

明瑜冷不丁沒防備,略微掙紮了下,拍了下胸口,嗔道:“沒個正經的,嚇我一跳!”

謝醉橋笑了下,“是要跟你說正經事呢。”燭火裏,見她一雙眼睜大了,水潤潤霧蒙蒙地望了過來,瑩潤唇瓣微微張啟著,嬌豔動人,忍下了心中的蠢蠢欲動,接著道,“咱們的婚事是在江州辦的。如今回來了,不補筵席請京中的一些故交聚下,於理也說不過去,我接下來幾日怕是有些忙亂了。便是你,想來也難得安生。那些從前和我母親有往來的各府夫人命婦們曉得你到了,必定會發邀帖過來。那些人家裏出來的,別管麵上多光鮮,實則都不大好相與。我曉得你喜歡清靜,如今嫁了我,往後卻要去應付這些……”

明瑜聽他說的原來是這個,自己起頭也早預料到的,倒並不是很擔心,於是伸手勾住他脖子,仰著臉朝他甜蜜蜜笑道,“我便是再喜清靜,如今既成了你家的人,自然難免要與別家走動往來,這也是我分內的事。隻盼你不要嫌我出去了給你丟臉才好。”

謝醉橋聽她半在陳述,半在撒嬌,想起從前那次在靖勇侯府裏聽到的她與穀城郡主的那一番對話,笑道:“是我多想了。我原本是擔心你年歲小,應付不來那些人精。方才突然想起件舊事,倒是我杞人憂天了。”見她追問,便略提了下,打趣道,“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你平日溫順乖巧,其實都在扮豬吃虎。怪不得我一見你就被你給綁住了,拚了一身剮地也要把你娶回來。”

明瑜沒想到他當時竟會在外。見被他調侃,鬆開了吊住他脖頸的手,坐直身子瞪著他氣鼓鼓道:“你說自己是老虎,罵我是豬?”一邊說著,已是推開他摟住自己腰身的手,從他腿上跳了下去。剛走一步,已是被他又一把撈了回來抱住,起身便往床榻去,兩人便滾作了一堆去。

“你不當小豬,咱倆換個個兒也好。我倒不在乎,隻是怕你不樂意……”

他一張臉湊得近,笑嘻嘻道。

明瑜略一想,已是明白了過來,氣得用力捶他。

剛罵她是豬,現在又成了母老虎!

謝醉橋得意,哈哈大笑,笑完了伸過祿山之爪要剝她衣服,被明瑜不客氣地拍開了,一個翻身便緊緊卷了錦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