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學?“我有些驚訝,”他不上了?“
”可不是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家裏給他留了什麼更好的路。總之啊,人家家裏有錢,學習根本不是個事。哪像你,天天耗在這沒啥意義的論文上。你說說同樣的姓,差距咋就這麼大嘞?“
我不可置否。凡是人總會有差別,有富二代官二代,當然也會有窮二代貧二代,我不是上帝,看不到那麼多的不公,所能做的,隻有盡量保持不與他人比較。
方漢在我的單人公寓裏又坐了幾分鍾就離開了,我呆在安靜的屋子裏,轉頭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卻沒有任何思緒。
不久,有音樂響了起來,我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想起那是我手機的鈴聲。我一通翻找,直到鈴聲都停了很久了,才發現手機掉到了沙發縫裏,打開來看,未接來電那一欄裏有一個”方“。
還沒等我給方漢打過去,就有一條短信發了過來:給你接電話的速度差評,有件事忘跟你說了,咱學校網頁上掛出來一個偏遠地區支教活動,在藏民區,應該對你的論文有幫助,考慮考慮?
十秒後,又一條:別考慮了,給你報名了,先到先得,兄弟我還搶了個優惠呢,補貼紅包500塊!
我緊攥著手機,氣的幾乎要吐血,恨不得立刻捏爆他的腦袋,看看他的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麼鳥?
木然的回到電腦桌前,我歎了口氣,認命的打開學校的主頁,在不算醒目的左下角,果然掛著一條支教信息。支教隊是要去的甘孜一處藏民小學,支教期限為15天,出發時間是7月6號,也就是十天後。我盤算了一下日期,7月4號我的項目就完成了,正好日程可以錯開。
我長舒了一口氣,心說幸虧沒有耽誤什麼事情,不然一定要讓那隻金毛好看。我關掉學校網頁,突然發現菜單欄裏有個對話框一直在閃,點開一看,瞬間來了興趣。
那個叫鄒巴的樓主回信了:請問你是……
我如實說了目前的情況,十分誠懇的表示我對藏族的冷門故事的迫切需求,希望樓主如果知道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希望能告訴我。
他回複的很快:你覺得那些照片有什麼問題嗎?
我說我還沒有仔細看樓主你就刪樓了,自然是沒看出來,不過我曾經學過一些攝影,你再給我發一遍我仔細看看。
那人非常迅速的把照片傳了過來,我數了數,總共有十七張。
我仔細的觀察了每一張照片,發現確實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首先是拍攝的角度,這些照片的拍攝視角都是仰視的,所以天大地小,看起來不舒服。其次讓我在意的是每一張照片中都有的一塊黑色的陰影。
我按照鄒巴給我發來照片的順序把這些照片進行快速的放映,結果讓我大吃一驚,我又將照片放映了好幾遍,才敢下結論:那是一隻撲麵而來的有六個手指的手。
我趕緊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拍攝照片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那邊沉默了一會才發來消息:不是我,是我的丈夫,他是一名記者,在拍完這些照片後,他失蹤了。
我愣愣的看著鄒巴這個名字旁邊的男性符號,有些無語,心說不會是玩我呢吧?隨便找個人聊天都能碰上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思忖了一會,打下“節哀”兩個字。
女人很快發來一個笑臉,回複道:你可不可以聽我說說我的事,我實在是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