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人裏的那個男人歎了一口氣,終於開口了。
三具屍體被放在村口的第四天,來了一個帶攝像機的男人,顯而易見,這個人就是女人的丈夫,鄒巴。
鄒巴對於村民將屍體放於村口不下葬的行為十分不滿,畢竟現在是夏天,哪怕是在海拔高一些的藏區屍體也容易腐爛。這三具屍體身上已經出現了大小不一的屍斑,看上去臉色灰白,即惡心又嚇人。
鄒巴在村口拍攝了一通,然後去找了村子的村長,希望村子能將屍體就地掩埋。村長是個地道的藏族人,礙於鄒巴是記者,不好不理睬。說來也巧,由於語言不通的原因,這家的男主人被村長請去當了翻譯,所以才知道那麼多的內幕。
村長無論如何也不同意接受鄒巴的提議,隻是說這是當地的習俗,外地人不得入葬,鄒巴最後與村長不歡而散。但令人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村裏人發現村口的三具屍體不見了。
村裏人嚇壞了,紛紛去尋找,最後發現村裏的墓地被人動過,在不起眼的地方多出了一座新墳,他們趕緊把墳挖開,裏麵埋得是那三具屍體和一台攝像機,而那個記者卻不見了蹤影。
後來女人去了那塊墓地也去找了村長,她隻是拿到了那隻已經沒電了的攝像機,而她丈夫鄒巴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不見了蹤影。
“那些屍體是你丈夫埋得?”我最後問道。
“我想是的,他是個死腦筋的人,認準了的事從來不會管別人同不同意。”
“你如果想要弄清楚你的丈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僅憑這些照片是不夠的。”
那邊鮮有的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再回話了的時候,對話框亮了起來:你真的是研究生嗎?
當然!我回道。網絡上從來沒有絕對的信任,我想這個女人也隻是隨便找個人聊聊,緩解一下心情。
如果你認識曆史係的教授,希望你能讓他看看這張照片。女人又發了一張照片過來:這張照片與之前的不同,這是在土地上臨時畫出的簡易地圖,上麵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
“這是什麼?”我趕緊問。但這一次,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回話。
我伸了個懶腰,起身拉開窗簾,天已經大亮了,如果不是對話記錄清晰的在我的電腦上保存著,我都要懷疑這是不是我做的一個夢,現在想來,整個通宵都像是一場鬧劇,我隻是聽人講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我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看到房間裏亂的要命,昨晚的飯盒還堆積在茶幾上,我簡略的收拾了一下,把這些垃圾都塞進了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