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直泄而下,照在街道上。被大樹擋住隻留下斑斑點點斜映著大地。
街道有個古老的名字,叫古桐街。兩旁種滿了古桐樹。古桐街的盡頭是一所高中,園藝一中。
那裏的學生都是經過層層賽選的,要麼,你成績好。要麼,你家爆有錢。
此刻的學校門口,稀稀疏疏的學生拖拖拉拉地走進學校。張夏天捂著額頭,撅著嘴,盯著前麵突然停止不前害她撞上的夏年。
夏年回頭,一臉不耐煩,“在學校不準和我說話,不準說認識我,不準靠近我。”
她放下捂著頭的手,不解的問,“為什麼?”
他的語氣更加衝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不準就是不準。”
她低下頭,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她不明白,夏年為什麼那麼討厭她。從小就那麼討厭。
她不想讓夏年更加地不喜歡她,輕輕出聲,“好。”
夏年顯然很滿意她的回答,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張夏天望著夏年漸行漸遠的背影。委屈的呢喃,“他果然還是不喜歡我呢!”
她完全被夏年的話影響了。也可以說是被夏年影響的。
古桐街旁,張夏天很遠就看見夏年了。他停在那裏,和同學說著話。她不敢走近,隻能站在離他五米的距離。她聽他都是話和他保持距離,但從不會太遠。這點是夏年默許了的。
夏年旁邊的兩個人,她是認識的。左邊的是周渭,右邊的是金子中。他們是全校女生追捧的對象。夏年站在他們之間,依然是最耀眼的那一個。令她看花了眼。
五米,說遠也不遠。對於從小就聽力很好的張夏天來說,五米足以聽到他們的談話。
周渭指著她,推了推夏年,“喂,你認識嗎?”
夏年厭煩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不認識。”邁開了腳步。
她嘟著嘴看著夏年走遠,思考著又是哪裏惹他不高興了。一個月以來,她都一直聽他的話。在學校不和他說話,裝不認識他,距離總在五米之內。
她都這樣了,還要她怎樣啊。
張夏天怯怯地看著夏年走出院子,猶豫著要不要叫住他。最後還是開口了。
“夏年,你等等”
他停住,“有事?”
她快步跑向他,掙紮地把手放在書包裏。想到他肯定不會幫她的。又猶豫了。
最後揚起一張燦爛的笑容開口,“我們比賽吧。”
其實,這也是給她一次和他並肩的理由而已。隻有比賽他才不會拒絕她的要求。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拚命地想要贏他。這次她不能輸,贏得比賽很重要。
最後的古桐樹下,她再次揚起標誌性燦爛的笑容,帶著點竊喜,“夏年,你輸了。”
她腳尖掂地,一手撐著自行車,望著夏年。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笑時,眼睛眯著,中間眼珠像水滴般外漏。這是她的新朋友鬱鬱告訴她的。
夏年一副‘願賭服輸’的表情,瀟灑地往後背一甩背包,“說事。”
她就喜歡看夏年除了討厭以外的表情。
下車撐好,從書包裏拿出準備好了的白色信封遞給他,“你幫我把這個帶給金子中,行嗎。”
雖然她贏了,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永遠一副弱者的樣子。但隻要贏的那個人是夏年,她願意一直做一個弱者。
他沒有接,反而一反常態多了嘴,“這是什麼?”
這在夏年身上是不常見的,她很開心地想了,這是不是夏年關心她的一個開始。她想要告訴他真相,但不行。
她又不適合對夏年撒謊,隻能咬著牙,搖著頭,“沒什麼的。”
她迎來夏年不相信的眼光,“情書?”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想說她不喜歡金子中的,她喜歡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他。但她沒有勇氣。
夏年搶過她手中的信,一臉焦躁,“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