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風營的新兵沒有等太久,醫護術士的隊伍很快抵達赤穀。
和之前的集結方式一樣,一通密集的鼓聲過後,所有人在訓練場整齊的列好隊——上次那三個因為遲到而享受“軍棍大餐”的新兵,被人抬著擔架從軍帳一路顛簸的架到訓練場。
“簡直受罪……”薛遮的嘴角掛著苦笑。
江泊鶴對照著手中的名冊將醫護術士和訓練營中的新兵挨個匹配。
“燕樓、薛遮。”
“到。”
“薛遮以後你的醫護,就交給她了。”江泊鶴指著那名叫“燕樓”的女子道。
薛遮向醫護術士的隊伍中望去,卻發現燕樓正好也在看自己,兩人的目光交錯在一起。然後似乎是很有默契的,兩人的眼神都飄向別處。
醫護術士的營帳和新兵的營帳分隔的很開,訓練場集結過後,醫護術士們在領隊的引導下前往自己的營帳。新兵們則是每人分發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學者瞥一眼標題——《凝氣訣》。
“這麼薄?”薛遮翻開小冊子的第一頁,裏麵粗糙的畫了人體的一些基本構造,諸如四肢、腦、脾髒等。後麵幾頁的大致內容就是凝煉殺氣的方法,江泊鶴手中的小冊子還沒發完,薛遮已經從第一頁翻到了最後一頁。
“就這麼點?”雖然知道《凝氣訣》素來有“炮灰功法”的傳聞,但實在沒想到居然連“教科書”都這麼薄。
“對啊,就這麼點咯。”藍典還是老樣子,一臉的無所謂。
“凝氣的方法很簡單,但是要養成可以承接殺氣的身體是件麻煩事,這才是往後訓練的關鍵,稱為‘鑄器’。”安牙在一旁耐心的解釋,“鑄器的過程非常痛苦……所以才會有那些醫護術士,不過每次訓練之後你的傷能不能盡快治好,就看你的運氣了。”
“運氣?”薛遮沒有理解安牙的意思。
“那些醫護術士,和你一樣,都是參加訓練的,換句話說,你就是他們的試驗對象。如果你那位醫護術士的木行符術學的夠好,那你的傷會好的比較快……要是……你明白的,反正在赤穀的新兵營裏帶傷訓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藍典側著腦袋,一臉壞笑。
“全體都有,立正……向後山前進。”江泊鶴發完手中最後一本小冊子,立刻下命令。
後山的訓練場已經脫離了赤穀開采“美人唇”的地段,看不到那些朱紅色的山岩,映入人眼簾的,是兩麵高聳陡峭的懸崖,當地人稱斷馬澗。光從外形上看,若是將兩側的高山算在一起,確實像一匹馬被人從脖子處狠狠切開,一側是馬頭,一側是馬身。斷馬澗原本風景極好,還有一條飛騰而下的瀑布,後來不知怎麼地水流斷絕了,周圍也開始荒蕪起來。
薛遮等人在斷馬澗前停下,今天的訓練科目——爬山,隻不過是從懸崖爬山去。
薛遮抬頭向上望,然而望了半天在崖壁上沒看到一根繩子。薛遮下意識的又看向軍官,軍官兩手空空。望望場地四周,也沒看到任何工具。
“難道就隻讓我們用手爬上去?”
很不幸的,他猜對了。
所有人極不情願的被訓練的軍官驅趕到懸崖下,開始徒手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