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薛宗不斷向兩邊的漁船揮舞信號旗,其他人匆匆將剛放下的掛網收回船上。郭晟也從船上漁民口中得知了龍鯊的消息。
“砰”薛遮聽到最前方漁船的弩床聲傳來,看信號旗便知沒打中。
“船家,船家。”在甲板上的郭晟大聲呼喊薛宗。
“什麼事?”薛宗回應道。
“船家,你和前邊的漁船說一聲,讓他們讓出一條道,俺們開上去。”郭晟興奮的向薛宗做手勢,生怕薛宗沒聽清。
“啥?……”薛宗有些摸不著頭腦,“前麵那條成年龍鯊很危險,船隊有船隊的陣型,貿然散開隊形會出事!”
“船家莫慌,你就和前邊的漁船說一聲,俺們開過去,俺幫你們打掉那條龍鯊。”郭晟似乎成竹在胸。然而這兩人中,那個信誓旦旦“不暈船”的韓寸現在還在床上躺的人事不省,薛宗對郭晟實在不放心。
郭晟再三懇求,薛宗無奈隻好打出信號。
前麵的漁船反應卻很快,馬上就為薛宗的船讓開航道。
“行,老子賭了!”薛宗嫻熟的操控漁船從船隊尖穿插而上。
“船家,再上去點。”
“再上去就脫離船隊了。”
“有俺在,船家莫慌。”
“行,你大爺的……。”薛宗緊咬著牙關,小心翼翼的轉舵,目光時刻盯著前方海中時隱時現的龍鯊。
薛遮站在郭晟身旁,最後一遍擦拭手中鋒利的魚叉。
“小娃子,給俺一根。”郭晟指著薛遮手中的魚叉說道。
薛遮將魚叉遞給郭晟,在郭晟粗糙的大手接過魚叉的刹那,薛遮忽然感到有些心悸,一種對危險的本能感應,催促著他離郭晟遠一點。
“小娃子,你和俺說一下,龍鯊的要害在哪?”
“要害有兩處,一出是腦袋,不過那裏的頭骨很硬,魚叉插不進去的。另一處在左鰭後麵,那裏是心髒。”薛遮強壓著心頭湧起的不安。
郭晟看向薛遮的目光越來越讚賞,“這娃子不錯,我在體內運氣,居然被他感覺到了。”
“娃子,是不是不太舒服,回船艙去吧,不過你要是留在這,俺給你看點好看的。”郭晟笑道。
“沒事,我就在這兒。”薛遮搖搖頭。
漁船離龍鯊越來越近。一條孤零零的漁船竟敢脫離船隊直追自己,龍鯊像是感覺到了侮辱,掉頭向漁船遊來。
雙方接近後,龍鯊開始正對著漁船猛衝,整條漁船上的人這才察覺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隻是,讓他們感到危險的並不是眼前的龍鯊——
幾乎是下意識的,船上的人都望向郭晟。
在郭晟身邊的薛遮看的最清楚。就在剛才,郭晟的皮膚上突然就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紅光,然後像是江河決堤,大把璀璨的紅光在郭晟的皮膚上湧現出來,淡紅色的光芒頃刻間彙聚成一個猩紅的光球,把郭晟籠罩其中。就連郭晟手中的魚叉,也被猩紅的光帶所盤繞。
“破!”隨著郭晟的一聲低喝,魚叉脫手而出。
後方漁船上的人隻看到一道紅光從薛宗的漁船上竄出,射向海中的龍鯊。
然而龍鯊敏銳的感應到船上潛藏的危險,在郭晟魚叉出手的瞬間忽地一個下潛,避開了心髒要害。郭晟的魚叉僅是命中了龍鯊的後背。猩紅的魚叉宛若毒蛇吐信般疾速地輕點龍鯊表皮。就在薛遮以為魚叉將被龍鯊的硬實的表皮彈飛時,魚叉卻猛地炸裂開來,在龍鯊的後背上撕出巨大的豁口,騰起一片血霧。所有人都看呆了,仿佛連空氣都靜滯下來。
“他奶奶個腿兒,射偏了……你皮厚是吧?”郭晟一腳蹬碎甲板,像一個炮彈砸向鮮紅一篇的海麵。
“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