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男人看著聶湛直忍笑,“聶公子還真是……豔福不淺!”
裴驢兒突然湊近的臉卻讓聶湛怔了一下,眼前這張黑黑的臉怎麼有點眼熟……
“你的頭發真好看!”裴驢兒扭臉又去調戲金發了,聶湛看她神情動作越看越像,直到裴驢兒的假頭套往下滑落他才陰測測一笑,“裴驢兒,你還真是有本事!”
裴驢兒一點也不介意喬裝穿幫,一把扯下假發扔到一邊,規規矩矩地坐好,甜甜糯糯地喊:“爸爸!”
聶湛差點被嗆死,笑容扭曲起來,“你叫我什麼?”
“爸爸!”裴驢兒眨眨眼睛,還對金發道:“這是我爸爸,聶湛。”
“不準叫爸爸!”聶湛心肌梗塞。
“原來你就是聶公子的女兒,”金發男人又開始憋笑,“你們‘父女’倆還真是……”
“埃裏克,你再笑一聲別怪我翻臉!”聶湛氣炸了,小的他沒法,這老的他還沒辦法嗎?
埃裏克果然不笑了,一手端著裴驢兒的下巴,眯起眼睛道:“看來你沒讓你‘爸爸’滿足啊,他還這麼大火氣。”
聶湛一把將裴驢兒扯到自己懷裏,警告道:“離她遠一點!”
埃裏克眼神變換,最終定格在裴驢兒身上,聶湛的軟肋就是這裏嗎?
“好多飛機!”裴驢兒突然指著窗外道。
埃裏克眼神一變,才有手下匆匆進來道:“少主,我們已經被空軍包圍了,軍方勒令您交出裴默小姐!”
聶湛冷冷一笑,“真不好意思,你踢到的不是軟肋,而是鐵板。”
“我總覺得我們今天不能平安離開這裏。”埃裏克瞟一眼周圍荷槍實彈,訓練有素的軍人,衝聶湛癟癟嘴。
聶湛全神貫注地看著那邊神情相似的母女,心裏卻想著另外一件事,寵唯一不用說,打小就不喜歡他,而裴軾卿,更不用說了,把他扔在那鳥不生蛋的地方五年,真不知道他所說的照看在什麼地方。總的來說,如果他要帶裴驢兒走,首先要過這兩人的關卡,最要緊的是,如果裴驢兒不肯跟他走又怎麼辦?
活了二三十年,聶湛頭一次覺得這麼心裏沒底。
“膽子肥了,居然認賊作父!”寵唯一提高音量,滿臉怒容地教訓著自己的女兒。
“誰認賊作父了?”裴驢兒立刻反駁,聶湛又不是賊,頂多算一違法商人,“我才沒有!”
“你還敢還口,”寵唯一虛指她一下,道:“以為翅膀硬了就跟我玩離家出走,你還嫩了點!”
一旁觀戰的裴軾卿摸了摸鼻子,不敢苟同,離家出走,寵家上演百八十回了,她也好意思理直氣壯地教訓女兒。
“誰讓你想隨便給我找個人訂婚?”裴驢兒小臉激動的通紅,“一點都不負責,你怎麼當媽的?”
這下寵唯一可氣的不行,她道:“把你健健康康地生下來,不缺胳膊少腿地養大就是對你負責了,都十八歲了還指望我對你負責!”
“那好啊,那你就別管我了,反正也不要你負責!”裴驢兒見縫插針。
寵唯一怒極反笑,冷哼一聲,“所以就要做點對你不負責任的事,跟我回家,乖乖訂婚!”
裴驢兒一雙細眉蹙在一起,水一樣的眸子泛起點點亮光,她含淚望著寵唯一,“你……你欺負人!”
嘴仗打不過,隻好使出殺手鐧,裴驢兒歪頭往裴軾卿懷裏一紮,揪著他的衣服哭得份外傷心,“爸爸,你看媽欺負我,她就知道欺負我,我不要回家……”
裴軾卿輕拍著她的背,“你媽在家就是女王,你頂多算是公主,身份懸殊,隻能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