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衣男子(1 / 2)

胡定國在家呆了二日,無所事事,打了幾個月的仗,一下子閑歇下來還真不習慣。母親和大嫂張羅著給他相親,想想自己年紀也老大不小了,都二十歲的人了,早就該成家了,嶽雲也不過大自己兩歲,人家卻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這兩天母親和大嫂可沒有少忙活,兩天時間竟帶他相了七八個,看來她們事先早已做足了工夫,一個個姑娘雖然不是什麼花容月貌,國色天香,可也都不是庸脂俗粉,不是官宦家的小姐,就是富賈的千金,都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無奈胡定國卻沒有一個能對上眼的,全部都給退了,氣的老母親口吹眉毛,幹瞪眼,賭氣地說:“挑、挑、挑,我看你要挑到什麼時候,難不成你還要挑到跟你侄子一塊成親!”

大嫂趕緊過來扶著老太太,勸道:“娘,您別生氣,是不是叔叔已經有了意中人了。”一旁十歲的小侄子胡剛朝胡定國做著鬼臉。胡定國不想惹母親生氣,但也非如大嫂所講的有什麼意中人,猛記起徐自力的坐騎還在自家馬廄裏拴著,連忙陪著笑說:“娘,您先別急,我去把徐大哥的馬還了,回來我們再慢慢研究嘛。”說罷便朝屋外走去。

胡剛見狀,連忙說:“二叔,等等。帶我一起去玩。”

胡定國轉過身,故作嚴肅的說:“帶你去玩啊?可以。不過二叔不喜歡不聽話的小朋友。”

胡剛眨著烏溜溜的黑眸子,噘著小嘴說:“剛剛最聽話,剛剛最聽二叔的話。”

胡定國用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子胡剛的小鼻子,笑了笑,然後轉過身蹲下,向後伸著雙手,回頭說:“來吧!小機靈鬼。”胡剛一下子撲到胡定國背上,胡定國背起胡剛,“小家夥,還真沉啊!”

“你去給你爹打個招呼。”老太太看著叔侄倆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咱們去給爺爺說一聲。”叔侄二人邊走邊逗笑。來到大堂,卻見父親、大哥及眾官員神色凝重,麵容悲傷,一名小校正立於大堂中央。胡定國先放下胡剛,讓他先回去,然後來到大哥胡安邦身旁,細聲問道:“哥,怎麼了?”

胡安邦回頭看了看胡定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歎聲道:“饒風關守將徐自立昨夜被人刺殺了。”

“徐大哥……”此消息對胡定國來說猶如晴天霹靂,沒想到兩日前一別竟成永別。胡定國走到小校跟前,悲憤道:“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數日前有兩個自稱是做皮貨的商人來到“饒風關”求助,當時還有一個人受了傷,說是途中遭到山賊的洗劫,商隊其它人全部被殺,他們拚死逃了出來,懇請官兵能夠拔刀相助。徐自立看二人神色可疑,操北方口音,擔心會是金人派的細作,便心生一計,將二人先留了下來,後在酒菜中下藥將二人迷暈,收身竟然真的發現二人藏在身上的虎護衛腰牌,便打開二人所帶的木箱,除了一些尋常皮貨外,壓箱的卻是一副古樸的鎧甲。徐自立隨即命人將二人關押,哪知這虎護衛也不是一般角色,常人中了迷藥至少要一個時辰才會醒,雖然下藥時已經加大了劑量,可就在將二人拖往牢房的路上,二人醒了過來,殺死押解的官兵,本欲奪回木箱,無奈寡不敵眾,隻得拚殺逃下山去,那名受傷者為了掩護隊友也被亂箭射殺。

數日後,也就是昨夜,十餘名黑衣勁裝的刺客上山突襲,將營寨攪得大亂,徐自立也在混亂中被殺,刺客拿到兩名虎護衛留下的鎧甲後,正欲撤離,不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知從何處冒出另一名黑衣人,個子不高,使一把長槍快若奔雷,迅若閃電,眨眼就挑翻三名黑衣刺客,奪走鎧甲,幾個起落便消失於夜色。黑衣刺客本是來偷襲別人,怎知自己卻也被別人打了遂不及防,為首的黑衣刺客又氣又急,嗷嗷亂叫,嘰裏呱啦一陣,眾刺客又砍殺了數十名官軍,放火燒了幾處營寨後才怏怏撤去。

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軍不可一日無將。胡世將隨即命副將崔讚代替徐自立之職,駐守“饒風關”,並加派兩千精兵增強防務。胡定國主動請纓追查徐自立被殺一事,一是想給徐自立一個交代,不必枉死;二是想弄明白那件自己曾有一麵之緣的鎧甲究竟有何神秘,或者是說它會藏著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