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嗎?"果籽銀色閃耀著光的頭發被風帶動的飄揚起來.
"啊...?不,隻是很少見而已."
用媽媽身上的東西做的衣服,一定是用母愛包裹著的吧.
隻不過.沒有也沒什麼.
我們.隻不過.為了自己存在而已.
因為.沒有誰.會為了我們而存在.
深糖躺入草中,落入一片草的清新富有安全感的味道中.
"喂,果籽."深糖閉上眼睛說."你不躺下來休息一下嗎.離天亮還有一陣子."
"天亮了,就能找到你家了是嗎?"果籽問.
"差不多吧."深糖很奇怪自己會突然跟外人說這麼多話.
也許是因為..心情還不錯.
柔和的風和柔軟的草貼近皮膚.原來好像.時常會這麼做.
"為什麼要哭呢?"
"為什麼......"
回想起那天冬日午後的陽光,彼此多了一些了解.
隻不過那次,因為深糖被人罵作"沒有父母的孩子",心情很不暢快.
嘩啦啦,深糖在那個明媚的午後,把淺真寫給雙親的文字全撕成碎片,白花花的閃動著,舉在淺真麵前,然後放手,隨風直飄到看不見的遠方.
"你.不傷心嗎?!明明沒有父母卻寫這些蠢貨寫的東西!"深糖咆哮道.
"為什麼要傷心呢?"
"你,不會哭嗎!啊!?我把你很重要的東西全都撕裂了!看不見了!毀壞了!"
"為什麼要哭呢?"
淺真的微笑多了一種令深糖很心痛的東西.
淺真不會受傷嗎?因為固執的深糖.
"為什麼要哭呢?"
被深糖緊抓衣領的淺真直視深糖著眼睛,笑著說.
"我很幸福.我沒有想要的東西,也不會有要失去的東西.我隻是,為自己生存下去而已."
"所以.這樣哭泣的人.是愚蠢的人."
深糖愣在那兒.不是因為對自己剛剛的行為驚住,也不是因為自己的話粗魯又可笑.而是因為....
淺真的眼睛裏,湧出一顆又一顆渾濁的淚水.不斷的滴在地上,形成一個圓坑.
"對不起,淺真."
在買來藥水輕擦在淺真的傷口時,深糖抱歉的說.
"沒關係."淺真疼的直咧嘴.
草坪上又起了風.深糖雖然沒有像淺真一樣有身體上的傷口,但是渾身都很疼.
(在那天發現,原來我才是,最愚蠢的人.且從此以後,淺真沒有再寫過任何東西.那天做的事,也長成了我最後悔的一件記憶__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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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哦!"
"恩,啊?"
"躺在草坪裏的感覺,真的.好奇妙啊."
"恩...恩?"深糖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傻.
"閉上眼睛好象可以看到白雲.很喜歡啊!"果籽開心的笑道.
很像.....
原來是那個笑容很像...很像淺真啊.
天的顏色,從落滿灰塵的顏色裏,透出如早春般暖和的光來.
"日出啊..."
深糖再次閉上眼,感覺著光慢慢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