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1 / 2)

"很奇怪嗎?"果籽銀色閃耀著光的頭發被風帶動的飄揚起來.

"啊...?不,隻是很少見而已."

用媽媽身上的東西做的衣服,一定是用母愛包裹著的吧.

隻不過.沒有也沒什麼.

我們.隻不過.為了自己存在而已.

因為.沒有誰.會為了我們而存在.

深糖躺入草中,落入一片草的清新富有安全感的味道中.

"喂,果籽."深糖閉上眼睛說."你不躺下來休息一下嗎.離天亮還有一陣子."

"天亮了,就能找到你家了是嗎?"果籽問.

"差不多吧."深糖很奇怪自己會突然跟外人說這麼多話.

也許是因為..心情還不錯.

柔和的風和柔軟的草貼近皮膚.原來好像.時常會這麼做.

"為什麼要哭呢?"

"為什麼......"

回想起那天冬日午後的陽光,彼此多了一些了解.

隻不過那次,因為深糖被人罵作"沒有父母的孩子",心情很不暢快.

嘩啦啦,深糖在那個明媚的午後,把淺真寫給雙親的文字全撕成碎片,白花花的閃動著,舉在淺真麵前,然後放手,隨風直飄到看不見的遠方.

"你.不傷心嗎?!明明沒有父母卻寫這些蠢貨寫的東西!"深糖咆哮道.

"為什麼要傷心呢?"

"你,不會哭嗎!啊!?我把你很重要的東西全都撕裂了!看不見了!毀壞了!"

"為什麼要哭呢?"

淺真的微笑多了一種令深糖很心痛的東西.

淺真不會受傷嗎?因為固執的深糖.

"為什麼要哭呢?"

被深糖緊抓衣領的淺真直視深糖著眼睛,笑著說.

"我很幸福.我沒有想要的東西,也不會有要失去的東西.我隻是,為自己生存下去而已."

"所以.這樣哭泣的人.是愚蠢的人."

深糖愣在那兒.不是因為對自己剛剛的行為驚住,也不是因為自己的話粗魯又可笑.而是因為....

淺真的眼睛裏,湧出一顆又一顆渾濁的淚水.不斷的滴在地上,形成一個圓坑.

"對不起,淺真."

在買來藥水輕擦在淺真的傷口時,深糖抱歉的說.

"沒關係."淺真疼的直咧嘴.

草坪上又起了風.深糖雖然沒有像淺真一樣有身體上的傷口,但是渾身都很疼.

(在那天發現,原來我才是,最愚蠢的人.且從此以後,淺真沒有再寫過任何東西.那天做的事,也長成了我最後悔的一件記憶__深糖)

………………………………………………………………

"好棒哦!"

"恩,啊?"

"躺在草坪裏的感覺,真的.好奇妙啊."

"恩...恩?"深糖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傻.

"閉上眼睛好象可以看到白雲.很喜歡啊!"果籽開心的笑道.

很像.....

原來是那個笑容很像...很像淺真啊.

天的顏色,從落滿灰塵的顏色裏,透出如早春般暖和的光來.

"日出啊..."

深糖再次閉上眼,感覺著光慢慢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