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和女生朝著相反的方向優雅的坐在鐵軌上.臉上是一副毫無懼怕的神情.女生深糖戴著黑色的耳機,聽著重金屬音樂中人瘋狂的嘶吼.這世界仿佛很安靜,一切都很平和.深糖轉過頭去看身後微笑的淺真,認真地閉上雙眼聽mp4的淺真.
如果有人在天空俯視現在的深糖的視野,這種感覺一定隻會在人們繪畫的色彩中出現.天是淡然的冷色調,絲毫不生硬,輕柔的將夜拉開帷幕.鐵軌上兩個女生穿著黑色似長袍的叛逆的衣服,冷酷的微笑,夾雜著不潔淨的氣息,卻如同小孩子一般用單純的弧度隱藏著表達出來.
女生深糖化了和天的顏色很配合的濃妝.深藍色的眼影,近乎黑色的嘴唇,神情
漫不經心的停留.臉蒼白的泛青,聳著肩駝著背,彎曲著像一具殘骸.
淺真在深糖措不及防的時候問:"深糖,你有姐妹嗎?"
深糖沒有思考,誇張的嘟著嘴,用含糊的聲音說:"當然,你不是嗎?"
淺真把頭埋進雙膝,肩膀一抽一抽的動著."你,這麼認為嗎?"
"誒?!淺真?你沒事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來淺真是在笑.深糖從來沒有看過淺真這樣笑過,笑的好像很用力很投入,完美的像個天使.隻不過.比起純美無暇的天使,少了一種深糖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東西.
也許是幸福.因為深糖沒有經曆過那種事,所以不明白幸福到底的含義,所以也不會去想誰是一個受傷的天使.人們稱之早熟的人,其實隻是天真的用不同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而已.
星星把淺真的瞳仁照成很虛偽的亮度.深糖突然有點想哭了.不知為什麼.
"深糖,你真的是17歲嗎?"
原來深糖和別人打過那麼多次架很疼後來流著濃水也不想哭啊.
"真糟."
原來爸爸媽媽離開時深糖一個人在黑小的屋子裏待了一整天也不想哭啊.
"一個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年齡,就會知道自己要長大的負擔,很累吧."
原來深糖小時侯被所有的小孩子用很尖的石頭丟的時候也不想哭啊.
"對了,深糖,你把我的生日放在和你同一天吧.這樣就能一起過了."
原來深糖有幾天沒有飯吃被爸爸用皮帶打了很多次也不想哭啊.
深糖忘了仔細的記住淺真在說這些事時詭異的笑容.因為自己有點想哭了,卻遺忘了該怎麼流下淚水.眼睛反而更加的幹涸.
下一個瞬間深糖的眼裏劃過的隻有驚愕.因為淺真在說那些話時發生了以下的事:
一陣陌生的轟隆聲帶來可悲的危急感.淺真很用力的將深糖一推,從過去到此,淺真從來沒有這麼用力的觸碰過深糖的身體.很多東西都是易碎的.在我們還沒有來得及接受它們將成為回憶的時候,它們已經不再存在了.
(在那個時候,我突然有一種預感.從此再也沒有人陪我一起去看安妮的書一起
去嘲笑她可笑的理解,再也沒有人陪我一起坐在鐵軌上聽音樂,再也沒有人在我無聊時和我一起去飆車,去街上找架打.__深糖)
淺真被車撞起,就像夜裏唯美的一個黑色的天使.深糖沒時間去想意味著什麼了,不然深糖確定自己當時要崩潰了.是血,淺真的血
.
突然很多回憶湧過來,籠罩了天.深糖的每一個細胞被重金屬的音樂刺痛著.
是什麼太短暫,是什麼太漫長.深糖在這個短暫的夜給自己的另一種可能做了許多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