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烈焰驕陽進了院子,連月一眼就瞧見清雪孤身站在門邊朝著院外張望。
清雪顯然也見著了她,奔上來道:“藥采到了”
“嗯”連月點頭,拉著清雪往屋內走。
握著的手掌濕熱,也不知等了多久,連月半關心半飽怨的開口:“大日頭的也不知道在屋裏等著,連衡怎麼樣了?”
清雪搖頭,連衡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她真怕他就此一睡不醒。
兩人說著便進了屋,走至桌邊,連月拿出木盒,隨著木盒的開啟一陣寒氣由內擴散開來,在空氣中凝成了細小的冰珠,桌上的茶具壁上留下一層薄冰,室內的熱意在寒流的來襲下頓時散去幾分,有種夏雨過後的清爽。
“清雪,倒杯水給我。”
“好”
連月將冰晶剔亮的花骨朵從莖上取下,接過清雪遞來的瓷杯,趨步到床邊,捏碎花朵後放入碗內,就著水喂連衡喝下。
之後兩人並不離去,雙雙坐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上等著連衡醒來…
同時,流雲苑,書房
尹仇連斜倚在烏木椅上,一隻手隨意支著頭,慵懶的仿佛吃飽喝足的家貓,瞥向書桌的眼神卻證明他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桌上,放置著一封信。
前不久,他派去的探子回來了,帶回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探子查了許久得到的不過僅僅是“連月是連霸天收養的義子。”一條消息,而關於連月的背景,經曆竟然全無結果,通通都無處可查,就好像被人有意添上或者將過去故意抹掉一樣。
他嘴角一勾,還真是有趣呢?
底下跪著的探子,拿眼偷偷覷書桌後的主子,瞄見尹仇連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冷汗直往外冒。
一般主子這時候隻有兩種情況,要麼高興要麼暴怒,而這次自己帶回的消息這麼也和“好”字掛不上鉤啊。有了這個認知,探子哆嗦著,比之前抖得更厲害了。
“再查!”沉思片刻,尹仇連終於開口。他很期待,那本名為連月的書翻到最後會給他什麼樣的驚喜。
“是”探子如臨大赦的退下。
“連衡好像醒了”清雪瞥見床帳輕動,起身走去。連月則暗襯,照理說藥性該沒這麼快啊。沒想明白,她也跟著清雪一道離了位,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連,連月,這這…..”清雪捂著麵,已經驚恐的說不出完整的語句。
躺在床上的男人,身體無意識的顫動的,一團黑氣若一條小蟲蜿蜒在印堂間,卻被一股白氣勉力壓下。突來的躁動使得男子麵筋突起,痛苦異常。他似要掙脫,卻始終意識混沌,醒不過來。
清雪拿起一旁的錦帕想要幫連衡擦擦汗,發抖的手指還沒碰上男人的臉,就被橫空而出的一隻手攔了下來。
“別碰。”連月情急之下奪下清雪手上的帕子,擱與一邊。“霜下花的寒氣在他體內壓製著毒氣,萬不可受到外力的幹擾。”
“可為何是這般情景…..”清雪聲音跟著顫抖起來,連衡痛的像要死去一樣。
“霜下花為極寒之物,本屬陰,陰陽調和未嚐不好。可他受到毒氣侵襲,本就體虛,吸收力下降,毒氣反被逼了出來….”
“怎麼會!”連月說的那麼恐怖,清雪臉色嚇得雙頰慘白。
“清雪,你別急聽我說完啊。”她還沒講完呢,清雪的表情像連衡從此一去不複返似的悲壯,倒是關心則亂。
連月手指著連衡的臉“你再仔細瞧瞧,連衡的臉色是不是沒那麼痛苦了,印堂上的黑氣也變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