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求樂現在的處境可謂是前有惡人,後有追兵。兩廂衡量下,孤獨求樂選擇逃出青樓。
單就身份來說,她是西門府的下人,終將還得回西門府麵對一切,該是她的懲罰一樣逃不掉。
再者西門府於她而言,總算是知根知底,反正責不責罰她,還不就是西門少爺的一句話。對付西門少爺她現在已經有自己的一套,就算免不了一頓揍,相信也能有所減輕。
跑進青樓本屬慌亂中的衝動之舉,想來她的清白之名都會因此受到損害。如果再落到青樓護衛手裏,那她的清白之名可就真的全毀了。就算身體再清白,流言也能淹死她。
青樓這種風花雪月、紙醉金迷的場所,一直是最容易滋生事端的地方之一,所以雇傭護衛肯定必不可少。
桃源鎮因地利不便,青樓來往的客人多以熟客為主。大家在同一個鎮上生活,就算不認識也能混個臉熟,平日抬頭不見低頭見,所以大家都相對平和,愛湘樓因此也鮮少發生事端。也正是這樣,老鴇不想在防護工作上花費過多,所以隻雇傭了兩個護衛。
阿虎阿牛是親兄弟,長得五大三粗一臉凶相,而且學過些拳腳功夫,對付無賴地痞算是綽綽有餘。
愛湘樓一向鮮少有事端,所以他們的工作倒挺輕鬆,閑暇時就看看美人發發小呆,倒也無礙。
雖然他們是粗人,平日裏倒學了不少憐香惜玉的毛病。不過別指望他們能看在孤獨求樂是女的份上就放過她,先不說他們能不能認得出孤獨求樂是個女人,就算認出她是女人,她害得他們無故被扣掉兩個月的工錢,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割肉之痛。
孤獨求樂原本不過是借青樓護衛一時的鬆懈才得以闖進來,現在對方已經明顯恢複狀態。她雖有先見之明,提早一步就往門邊竄去,但在他們學武之人手中,還是明顯晚了一步。
“一定要捉住她,別讓她跑啦。”老鴇厲聲叫喊道,原本她是想直接把孤獨求樂給趕出去。不過轉眼她改變了主意,她的眼睛可算是閱人無數,盡管孤獨求樂一身黑,但她卻仍舊一眼就看穿她是女人。一個女人就算膽子再大,也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她的青樓搗亂。她想起半個月前剛開張的百花樓,原本桃源鎮就她一家青樓獨大,現在突然來了個同行競爭對手,還硬生生的挖走她的當家花魁,把她的生意搶了一半。
今天這一出,她越看越覺的是對手故意請來砸場的。所以,她想要捉住孤獨求樂好好審問一下。
阿虎阿牛得到了命令,哪還敢怠慢,立刻全力發揮出自己的作用,一個虎躍便落在門口正中,攔住孤獨求樂的去路。另一個則在孤獨求樂的身後,兩人輕而易舉便將孤獨求樂擒住。
孤獨求樂一下子成為落網之魚,倒讓站在門口準備衝進來的家丁們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阿虎阿牛滿臉的凶相,再看看人家的結實粗壯的身板,家丁們雖人數上占有優勢,但對比下仍是自慚形穢。
他們剛才拚老命的追趕孤獨求樂,除了要捉住她,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想給她長點教訓。
現在她已經落入別人手裏,得到的教訓估計還不輕呢。這不但符合他們的目的,他們還落得個輕鬆自在,不用擔心西門少爺因為偏袒她而事後責罰他們。
想到這,他們心情輕鬆的打道回府,無視孤獨求樂苦苦哀求的眼神,甚至還哼起了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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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樓是新開張不久的青樓,是桃源鎮開張的第二間青樓。不但名字比愛湘樓好聽,連生意都比愛湘樓會做。
剛開張,就重金把愛湘樓的頭牌給挖過來,成為轟動一時的新聞。裏麵的姑娘大多都是老鴇從別處帶過來的新麵孔,這些女人的到來如同給鎮上注入了道新鮮的血液,風流人士全部都振奮不已。
二樓的雅間中,幾位富家公子便在一片鶯鶯燕燕的陪同下,各自左擁右抱,好不風流。
“西門大少,今天似乎心不在焉?”左邊坐著的黃公子舉著酒杯笑嘻嘻的問道。
“我也看出來了,是不是還在想著愛湘樓那邊的哪個紅粉知已呢?”另一邊的李公子自以猜中的露出一臉曖昧。
西門少爺輕笑著搖頭,並不理會他們的揶揄,繼續喝自己的酒。
不知道為什麼他坐在這裏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右眼皮還突然跳動了幾下。他現在其實不太願意來這些地方,麵對這些風塵女子,總覺得對方滿身的俗香,熏的人難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