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一個藥碗粉身碎骨,孤獨求樂低著頭站在床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都怪她那天出府,差事沒辦妥,麻煩倒是惹了一大堆。這不,把西門少爺都給氣倒了。
那天晚上,西門少爺親自來到大門口,見孤獨求樂還未回來,便讓守在門口的家丁全部出去找人,他們在半路上便遇到孤獨求樂。眾人回來後,西門少爺本想在下人麵前立下威信,嚴懲孤獨求樂,但奈何時辰已晚,而且天寒地凍,西門少爺便想著第二天再來處罰,反正她也躲不掉。
誰料第二天,西門少爺便咳嗽不止,大夫看過後說是受了風寒。
這風寒是如何得來的,西門少爺很清楚,孤獨求樂也明白,那晚在門口站崗的家丁都明白。眾人用眼神嚴重遣責孤獨求樂,看到她像看到瘟神似的立即閃躲遠遠,怕招惹上晦氣。
西門少爺病倒後每天都會用吃人般的眼神盯著孤獨求樂,偏偏他臥病期間,還特意指名要孤獨求樂照顧他,也不知道誰折磨誰。
孤獨求樂自是很明白自己的處境,每天兢兢業業的端來藥給西門少爺服用。而西門少爺一口氣灌下苦不堪言的藥汁後,便把空藥碗狠狠的摔在地上。
短短二天時間,這已經是第九個碗宣布報廢。
孤獨求樂想了想,試著小聲問道:“少爺,要不要吃點蜜棗,可以衝淡些口中的苦味?”
“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前幾次喝藥你怎麼不說有蜜棗?”西門少爺雖然聲音嘶啞,卻掩蓋不住滿腔怒火。
“奴婢哪敢,是少爺你不讓說話。”孤獨求樂一臉委屈。
“我不讓你說話,那你現在說什麼說,敢違抗我的命令,信不信讓人割掉你的舌頭。”
孤獨求樂聞言,立即緊緊捂住嘴巴。
西門少爺見此更氣,怒吼道:“還不趕緊把蜜棗拿來?”
孤獨求樂忙連連點頭,趕緊去拿蜜棗。
西門少爺現在是一肚子火氣,都怪黑炭連累他受風寒,叫她出去辦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要他來操心。他也氣自己,孤獨求樂黑成鬼一樣,出去也隻有別人被她嚇的份,自己在瞎擔心個球啊。現在倒好,每天得喝這些光聞味道就足以令人反胃的苦如黃蓮一樣的藥汁。還有最不爽的一點,就是同樣吹了冷風的孤獨求樂身體卻一點事也沒有,每天繼續活蹦亂跳。
每想到這,西門少爺都感覺怒火中燒。還是那句老話,身體比男人還強健的女人就是令人討厭。
幾天下來,西門少爺的風寒之症不但沒有好轉,而且呈惡化的趨勢,某天半夜裏更是發起高燒不斷說著胡話。
這可急壞了西門老爺,先是為女兒之事憂心,現在又為兒子的病擔心。他也是上了年紀的人,經不起刺激和折騰,在為兒女之事的擔擾中突然暈過去。
大夫過來開了藥方,可西門少爺在昏迷中對藥的味道帶有很強的抗拒性,藥汁根本灌不下去。沒辦法,孤獨求樂隻好不停用冷濕的棉布擱在他額頭幫他退燒。
“啊!!!小黑鬼……小黑鬼……”
“少爺你叫錯了,是黑炭,不是小黑鬼。”雖然知道西門少爺在昏迷中根本聽不到她的話,但孤獨求樂仍忍不住想要糾正他,因為小黑鬼聽起來比黑炭還難聽。
“不要,不要啊……”西門少爺似乎陷入夢魘之中,表情很是痛苦。
“少爺,你醒醒,你不會有事的。”孤獨求樂難過的看著西門少爺,他此刻也許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她卻沒有辦法幫他。
平日裏西門少爺總喜歡欺負她、嘲笑她,讓她又氣又恨。但他也會偶爾善心大發的關心她,雖然感動常常在下一秒的爭吵中消失,但她似乎已經習慣跟他這樣的相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