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忽然就被南宮灝給摟住了:“小婭,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你相信麼,很快,我就可以帶著你離開了,我們去過想要的生活,瀟灑一生,你說好麼?”南宮灝衝著洛婭眨眨眼睛,笑得十分好看。
洛婭的心中衝刷過無數的暖流,這句話她等了很久,可是真正迎來的時候,卻是在這樣尷尬的境地,若是一會兒南宮灝知道實情,他還會這樣摟著自己麼,他還會給自己這樣的承諾麼?
殿外的李德聽見了這樣的話之後,心中不免震驚,南宮灝,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決定,什麼時候,居然開始對一個女子下這麼重的承諾!
“還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事情麼?”洛婭的聲線有些顫抖,此刻的她,再提及這樣的話語,是那麼地沒有底氣。
“你說過,”還不待南宮灝回答,洛婭就搶先說道,“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你都愛我,你都會不離不棄,還記得麼?”害怕南宮灝會忘記,害怕南宮灝會食言,洛婭喃喃地說了出來,可是儼然沒有了當日的幸福感覺。
也許,自己的幸福到這一日,終於到頭了。
望著殿外那蕭條的景色,洛婭的心中在滴血,時間滴答滴答地過,那距離幸福死亡的腳步,就越來越近了。
終於,還不待南宮灝回答洛婭,洛婭就看到,紅衣黑發的南宮廉,擒著憤怒的賢王走上了大殿。他的身後,是千軍萬馬,那支軍隊已經不能夠用氣勢磅礴來形容了,每一個士兵的臉上,都有著從容不迫的表情,仿佛,勝利隻是一步之遙罷了,隻看他們的主人願不願意發號施令而已。
那支軍隊,不是南宮灝的,也不是賢王的。
洛婭見到了微笑著的南宮廉之後,終於忍住眼淚倒吸一口涼氣,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就是密樓的羿王。
那支軍隊,絕對不是天啟這樣的皇朝可以訓練出的軍隊。一看,就知道他們與尋常的軍人是不一樣的。他們的臉上,有著比尋常軍人更加陰狠的戾氣,那是要殺過多少人才會有的表情?冰冷,狂妄,從容,每一個人臉上,幾乎都有這幾種情緒,強悍得不似常人。
太可怕了,這樣的軍隊。
“賢王叔真是急躁呢,怎麼會想到要造反呢。”南宮灝的臉上沒有一絲驚訝,可是想必他也猜到了南宮廉的身份了吧,何以此刻,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呢,反而開口先問賢王的事情,一點也不急躁的樣子。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南宮灝早已知曉了南宮廉的羿王身份。
想到這裏,洛婭不禁側過頭去看身邊的南宮灝,他是何時知道的,也包括自己的身份麼?
察覺到洛婭的目光,南宮灝隻是側臉回來,微微一笑,還是那麼地溫柔。看到了那個笑容之後,洛婭的心才漸漸地安了下來,是自己想多了吧,南宮灝根本就不知道……
殿上的南宮廉,饒有趣味地看了洛婭一眼,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啊,看樣子,南宮灝是對她動了真情了。以前,他培養過這麼多的女人,將她們送到南宮灝的麵前來,都不見南宮灝動心,這其中,也包括自己一手帶大的莊妃,蕭麝衣。真沒想到,南宮灝連自己最有希望的那顆棋都沒有看上,卻偏偏愛上了那個一臉平淡的少女。
這究竟是為什麼?
南宮廉勾起唇角,想必,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就隻有這一件了吧。不過這是他的私事,跟自己的計劃無關。
“哼!”賢王被反手押在地上,不甘心地看著此刻一臉散漫的南宮廉,“你別得意什麼,下一個,說不定就是你!”到現在,他都還以為南宮廉是受了南宮灝的托付,才將自己擒獲的。也難怪,他會在政變上成為敗寇,論起謀略和睿智,他根本就不及南宮灝和南宮廉的十分之一。
因著賢王的這句話,南宮灝和南宮廉居然還略有默契地相視一笑,倒像是,他們真的跟那搭檔已久的夥伴一般。
“賢王叔啊,此時此刻,你居然還是這麼天真,難怪,你不是這方麵的料子,成不了什麼氣候呢。就算你有這麼心又如何,朕一樣不會將你放在眼裏。”南宮灝笑得一臉傲然,別說是賢王,就連座下的南宮廉,南宮灝也一樣沒有放在眼裏,不光是這樣,今天,他還為南宮廉準備了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你,你們,什麼意思!”賢王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旋即張口便問。
紅衣黑發的王爺此刻俯身笑看賢王:“哎呀賢王,你都快要死了,怎麼話還是這麼多呢,真是吵呢!”話畢,南宮廉一個眼色,賢王便頹然倒地。
來不及叫出聲音來,隻是微微愕然,連眼睛都還來不及閉上,就倒在了大殿之上,死得那樣迅速,好似根本不知道疼痛一般。是雪姬下得手,她迅速地移到賢王的身邊,對準了他的命脈就是一抹,瞬間,大殿之上血流成河。
洛婭隻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
倒是南宮廉和雪姬看著洛婭的眼神,帶著微微的嘲弄。尤其是雪姬,若不是羿王吩咐,說是要給南宮灝一個驚喜,此刻,她早就當麵戳穿了洛婭的身份了。反正,大計已成,要不要她這顆棋子,都已經無所謂了。
“廉王叔也真是的,嚇壞朕的皇後了。”南宮灝在感知到了洛婭的惶恐之後,慢悠悠地責怪了南宮廉一句,隨後又側臉對著洛婭溫聲說,“很快就會結束,要不你還是讓雲姑姑和紫瑟扶你下去吧。”說話的時候,站在洛婭身後小門的雲美卿和紫瑟正要上來扶洛婭,卻被洛婭阻止。
“不了,南宮灝,我要跟你在一起。”洛婭望著殿外黑壓壓的齊整軍隊,心裏已然沒了底。此時此刻,支援的靜王南宮澈在哪裏?光是憑著那微弱的禦林軍,怎麼來抵擋廉王的肅殺軍隊?
洛婭不怕死,但是,她害怕離開南宮灝。
聽見了洛婭這句話之後,南宮灝動容了,他緊緊地握住洛婭的小手,隨即從容地對著南宮廉笑道:“既然廉王叔殺死了賢王叔,那麼,是不是應該,一命抵一命呢?”說話的時候,他的臉上雖然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可是李德和洛婭都十分了解,那抹笑意根本就沒有傳達到眼底,他眼底真正蘊含著的,此時此刻,卻是那無盡冷酷的殺意。
對於廉王南宮廉,他早已起了濃烈的殺心。隻為等一個日子,等一個可以殺了他的日子。
像今天這樣。
“哦,嗬嗬,舉手之勞,倘若皇上一定要謝,就用您的人頭來謝謝我吧。”南宮廉勾起唇角,給予相應的反擊,唇齒交錯之間,迸發的是令人震煞的魄力。他居然可以紋絲不動地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而且用著素日那親密交談的語氣,仿佛他剛才說的那幾句,好似在問南宮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