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他攬著柳素雲的腰肢高調離場,一切的一切,塵埃落定。
她也曾無數次捫心自問,為何會選擇這般決絕的方式讓他替柳素雲正名。明明是想要死拖著這段婚姻,即使不膈應他們,也能夠多享受享受揮霍他財產的樂趣。
不過後來,她卻又惡毒地自我開解:“詹大公子明知覬覦你的女人那麼多,甚至為了你都能夠殺人了。這般高調地向媒體宣布你和你柳學妹的關係。小心某些女人拿你柳學妹開刀呢。”
當悠揚的鋼琴聲回蕩在格調高雅的西餐廳內,蔣楠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脫口而出。
這是,在詛咒柳素雲繼她之後遭受別人埋棺的節奏啊。
瞧著詹大公子那張驀地呈現鐵青的臉,蔣楠也不打算多待,對著對麵的何泊衍歉意一笑:“何先生,謝謝你專程趕過來一趟,我先回去上班了。”
直接刷卡付賬,當看著那張詹老爺子特意交給她的詹世風的那張副卡時,竟是解恨般多刷了一次。
何泊衍給蔣楠帶來的資料,其實稱不上什麼機密。
無外乎是碧安琪這幾年的人際交往,之前湯凡奇帶著警隊精英明察暗訪下的是碧安琪最近一段時間的關係網,沒有什麼收獲。
如今將時間拉長了好幾年,便出現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作為沈如姍的忠粉,挑唆沈如姍先下手為強雇人將她埋入棺中的女人,竟也是X大畢業,與她同屬校友。
一想到X大竟然出了如此“人物”,蔣楠無端惡寒。
“哥,我想重新公證現有證據,向法院申請二審之前的案子。”抽空回家,蔣楠直接去了書房,和蔣沛君開門見山。
鼻梁上架著副眼鏡,嚴謹的臉上顯出精銳的光芒,蔣沛君凝神望了她一眼:“有新線索?”
“嗯。”簡單明了地將沈如姍在監獄裏說的和湯凡奇查到的交代了一番,蔣楠的目光中含著堅定,“這一次,我想以律師的身份站在法庭上。”
蔣沛君倒是一下子便讚同:“原本便該自己處理好的事情,現在案子了結了才提出來,若苦主變成了其他人,指不定怎麼鬧騰。你這律師經驗還是不行,就該自行磨練。這次我便不參與進去了,當然,可以無償提供友情法律援助。”
有了蔣沛君這個律師界的精英,蔣楠的底氣自然是更加足了。
秦薇薇敲門給兩人送上水果,她挑了幾顆鮮嫩草莓便打算閃。
“等等!爸媽在樓下等著聽你的解釋呢。”
“嫂子,你說什麼解釋啊?我有需要解釋的嗎?”裝傻充愣,嘴裏頭迅速塞入一顆,感受著那股芬芳的酸與甜,蔣楠一聳肩。
秦薇薇不免好笑:“詹世風當眾說你和他正在協議離婚,連他的正式女友都公諸天下了,這媒體消息鋪天蓋地,這幾天鬧那麼凶,你覺得爸媽會不知道?趕緊下樓去好好解釋解釋。”
被秦薇薇這般一說,蔣楠便有些腦袋發疼:“爸媽不是去玩浪漫奔巴黎了嗎?真的回來了?”
門口一道怒氣衝衝的身影,以及突然出現的河東獅吼,回答了她的疑問。
“蔣楠!你老娘沒回來,你就打算一輩子瞞著我和你爸是吧?離婚那麼大的事情,你就不跟家裏頭商量一下?還有那姓詹的,帶著那女人往媒體麵前一站,說離婚就離婚,說那是他合法女友就是合法正式女友。你******什麼時候變成軟柿子任人揉捏了?當時你在哪兒?碰到這種情況你不是最拿手的嗎?媽的居然給老娘躲起來!你丟人不丟人!”
蔣母彪悍地杵在門口,快走幾步到蔣楠麵前,直接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戳著她的腦門。
麵前的蔣母穿著時尚,明明是貴婦般妝容,渾身上下也可見價值不菲的穿戴,氣勢強大氣場強硬,但配合著她出口的話,不禁讓人由衷發怵。
作為被蔣母長期奴役下的產物,蔣楠瞬間便僵硬了臉上的表情。然後,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蔣母正戳在她腦門上的手一把握住,陪著張笑臉笑得那叫一個母女情深:“女王大人趕緊坐,大晚上的剛回國肯定累了,讓女兒我給你捏捏背。你瞧瞧,我哥也真是的,怎麼當人兒子的呢,居然都不知道去接你們。”
直接便將書桌後的蔣沛君從椅子裏給攆走,讓蔣母落座,之後無事獻殷勤般從秦薇薇端來的水果托盤上挑了顆最大的草莓往女王大人嘴裏頭一送。隨即又動作利落地給蔣母按摩上了肩頭。
“別企圖轉移話題。是想坦白從寬呢還是想讓我上家法?”享受著自己女兒的指法按摩,蔣母卻沒忘了正事,板著張臉,格外嚴肅。
蔣楠忙做發誓狀:“那純粹為了應付詹氏麵臨的企業危機,屬於公關策略的一種而已。”